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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別嚇我啊,我在這呢,你不會有事……」他在兀自低語,別人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與其說是給寧鈺聽的,不如說是給自己穩定心神的,他的心不靜,他的手法不穩,他的瞳孔裡全是恐懼,眼眶也在發紅。
長時間的挽救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人好像是失去了呼吸,狼狽的兩個人引起了大騷亂,肇事者也惶惶不安,急救電話不是能依靠的,等救護車到了,人早就沒了。
顧銘不知道還要做什麼,還要怎麼做,他不知道為什麼沒用,為什麼他不醒,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無助過……
他學過的,有用的,對別人有用的,溺水後的急救方法是醫生教的,是專業的人教的,他因為害怕有這一天,他學過的,看過的,為什麼沒用?!哪裡沒用?怎麼能沒用?!
「別這麼放著他。」秦建單膝跪地,他看不下去了,把人攬起來,他們都不知道哪種方法最有用,只有不斷地嘗試,秦建讓寧鈺的正面壓在顧銘的胳膊上,用手平壓寧鈺的背部,將所有他們所知的急救方法都用上了。
可是人並沒有一點好轉的意思。
嗆進去的水倒不出來。
顧銘攬著寧鈺的身子,另一手不斷摸著他的耳朵,他安撫的不是溺水的人,是自己,他在找溫度,找他身上還殘存的溫度。
幾分鐘而已,怎麼他就成了這副模樣?這裡這麼多人,他怎麼會溺水?沒有人救他嗎?沒有在溺水之前救他嗎?發生了什麼?他懷裡的人連呼吸都在減弱。
「別胡來,別胡來啊……」顧銘的唇貼著寧鈺的頭頂,指尖發白,臉上也沒有血色,像個軀殼,聲音打顫:「你才24歲,24歲,寧寧,你還很年輕……懂嗎?你還沒結婚呢,對了,你想要婚禮的對不對?我們結婚,我們結婚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別胡來……」
秦建抬頭看了顧銘一眼,他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印象裡那個風流的少爺,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在學校裡的大魔頭,竟然會有這樣一副無助的臉色。
秦建做的是無用功,也許是他力氣不夠,顧銘無法等著別人的援救,他艱難地說服了自己穩定心態,他抓著秦建的胳膊,道:「我來,抱住他,抱穩他。」
他將寧鈺放在秦建的胳膊上,讓他的腦袋垂向地面,自己去按壓他的背部,他的力道足夠,也許是因為其他搶救的方式在此時集中了起來,起了作用,交換行為之後,懷裡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寧鈺咳嗽了一聲,吐出了嗆進去的清水,他的手死死抓住了顧銘的衣服,那雙不再靈動的雙眸終於疲憊地睜開,直到他完全緩過神來。
顧銘不敢動他,就這麼看著,他跪在那裡,好像傻掉了,寧鈺抓著他的衣服,兩個人都無法交流,顧銘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除恐懼之外的情緒,他笑了,但是,笑得很違心,很難看,還不如不笑。
他濕著頭髮,笑不像笑,哭不似哭,樣子詭異,可是寧鈺不覺得可怕,他抬起頭,蒼白著臉色,看顧銘也慘白的臉,寧鈺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好可憐,在自己的印象裡,他應該永遠穩重,他會永遠穩重,沒有什麼可以讓他這麼狼狽的事,讓他笑得比哭還難看的事,他還以為,會是生離死別的那一天。
原來不是。
寧鈺無力地抬起手,沒說話,他透著疲憊,被顧銘攬住了身子。
顧銘把人擁進了懷裡,無言之中好像說了千言萬語,寧鈺的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周圍一片死寂。
是一瞬間嗎?還是一分鐘?亦或者五分鐘?怎麼覺得過去了好久。
寧鈺感受著肩膀下的那份不安,無力地控訴著:「別抖,你顫的我下巴好痛……」
顧銘的手插進他的髮絲裡,死死扣住他的後腦勺,懷裡的身軀嬌弱,再也不能讓人粗心大意,他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