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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九,孟守文再拜表,以邊事已靖,固請歸京。朝中文武以其出邊逾年、建功頗多而附其所奏,淳王乃允之,又以葉增殊功,詔其隨孟守文入京詣闕。
十一月初八,孟守文自將親兵三百抵京。淳王令朝中三品以下文武出城相迎,親召葉增入宮,賜賞御殿之上,設宴三日後。
【八】
元光六年十一月十一,淳王宮夜宴。
他坐在三殿下身邊喝酒,光亮的甲冑亦遮不去一身從戰場帶下來的硝塵血氣。
那邊有人叫一聲葉將軍。
他回首去應的時候,卻看見一雙皓腕從眼前曳袖而過。
少女的側影很柔軟,頭髮是那樣長。
他忍不住鄉望了一眼。
只是當時他還不知,這一眼才是他一生功名的真正開始。
【九】
絲竹聲清麗飄逸,繞樑入耳。
「葉將軍。」
直到被人再次叫了一聲,葉增才轉過頭,見是手捏酒盅的許閎,便頡首道:「何事?」口中雖應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又飄開來,下意識地去追逐那一抹正紅色的背影。
「三殿下受命代王上去向諸臣賜酒,因怕將軍出營入京、在這王宮大宴之中不甚習慣,特差屬下來陪將軍說話解個悶兒……將軍?」許閎說著話,亦察覺出他的心不在焉,不由轉頭順著他的目光瞧過去——
邊廊之上,女眷席間,少女挪步走至席尾,輕輕地坐了下來。
一雙皓腕安妥地擱在膝頭上,一對紅色闊袖猶如兩朵盛開怒放的花兒一般垂在兩側,及腰的長髮筆直黑亮,眼神溫潤。
葉增凝視許久,只覺那紅色已經印往心底裡面去,除此紅色,這盛宴之間便再無其它任何顏色。
「那是秦太傅的女孫。」許閎在他身旁坐下,扯開個笑,「朝臣女眷之中,便只有她一人能穿紅衣入宴。」
葉增仍舊挪不開眼,口中低應了一聲,端起酒盅抿了一口。
這酒不似軍前之酒,清甜入口,卻是寡淡無味,全然無法燒褪他心底裡的那一道濃重朱跡。
許閎打量著他的神色,目光逐漸轉為詫異,「將軍?」見葉增依然無甚反應,他便又望一眼少女,臉上乍然露出些許明瞭之情,不由壓低聲音咳了兩下,重重道了聲:「將軍!」
葉增陡然回過神來,攥著酒盅的右手有些發僵,眼神似乎有些怔疑,半晌後才對上許閎的目光,又微微一皺眉。
許閎臉色已是有些尷尬,飛快地喝了幾口酒,道:「太傅女孫閏名秦一,乃是大殿下的心上人。」
葉增看著他,聽得明白他這話中之意,可眼底竟是一片坦然,問道:「大殿下可是她的心上人?」
許閎被問得一愣,喏道:「這、這……屬下卻是不知。」
葉增沉默片刻,忽而道:「幸而她並非是三殿下的心上人。」
許閎又是一愣,半晌後無奈一笑,「將軍還真是……非尋常人等可比。」他擱下酒盅,道:「將軍莫不是認真的?」
葉增緩緩地飲酒,卻不再言語。
許閎自當初梁隱一役後便跟隨他左右,至今已近一年時光,對他的性子自是瞭解甚多,眼下覷見他這模樣,便隨他沉默了許久,才又開口道:「秦姑娘父母過亡得早,自幼便受太傅格外寵愛,王上亦頗疼惜之,常詔許其入宮隨諸位殿下一起讀書。
「據傳秦姑娘天姿極其聰穎,凡書頁過目一遍則不忘,太傅甚而還為她筵請了通曉蠻、羽二族書文禮儀的老師在府,教她知習此道。若論朝臣女眷之中誰最識文懂禮,必是秦姑娘無疑。
「秦姑娘今年剛滿十六歲,都說大殿下早已做好打算,等再過幾年,待她再長大些的時候,便會向王上請旨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