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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把石屋裡的油燈給點亮了，本來一片昏暗的地底立刻明亮起來。
借著燈光寧清明更加看清楚了蜈蚣精的相貌，拋去他臉上的陰氣森森，他垂眸時候濃密的睫毛比女孩還要秀氣幾分。
蜈蚣精對寧清明的打量視而不見，緩緩開口說道：&ldo;從前……&rdo;
寧清明一聽到有故事聽，連忙坐直身體，表情認真。
蜈蚣精看到寧清明這樣子，語氣卡了下，突然沒了訴說的慾望。
寧清明見他不說了，有些急，&ldo;從前什麼？繼續啊。&rdo;
蜈蚣精還是沒有說話。
寧清明：&ldo;關於友情、親情還是愛情的？&rdo;
蜈蚣精抬頭看向他：&ldo;都不是。&rdo;
他接著說道：&ldo;我叫仳離。&rdo;
&ldo;在兩千年前，那時候我還沒能化為人形，有天差點被一隻雞吃了的時候是一個人族孩童趕走了那隻雞。&rdo;
寧清明：……有點想笑怎麼破。
仳離像是陷入了回憶，臉上的陰沉也變成了懷念，語氣也不由變得輕緩：&ldo;就恩之恩，仳離不敢忘，在那之後，我每天都會去那孩童的府中看一眼，若是那孩童遇到了什麼麻煩我都會替他解決掉，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從人族的幼童成為一個如玉青年，人族不過短短几十年，我本以為能守著他到人族的白髮蒼蒼，但不知他家因為何事被滿門抄斬，可惜我去的時候已經遲了，只救下他一人。&rdo;
&ldo;然後呢？&rdo;寧清明見他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不由接著問道。
&ldo;然後我把他接到這座山中，替他在山下準備了人族喜歡的木屋。&rdo;仳離目光有些悠遠，繼續說道，&ldo;他很聰明會很多東西，會做很好吃的吃食，會從山下買一些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因為我是妖族就害怕我，反而會在我看到雞害怕的時候會護著我。&rdo;
寧清明抽了下嘴角，這到底是多怕雞？
&ldo;後來他說住在山腳下太冷，想和我住在山頭，於是我在這山中挖了個洞做成了人族居住的屋子，後來他又說石屋也冷，讓我和他一起睡。&rdo;
寧清明咳嗽一聲，有些臉紅的問：&ldo;那睡了嗎？&rdo;
仳離看了他一眼：&ldo;睡了。&rdo;
&ldo;我變成一條小蜈蚣和他睡在一起，那一段時間他特別生氣，又把我從石屋裡攆出來了。&rdo;
寧清明：&ldo;……&rdo;
仳離嘆了口氣：&ldo;人族真是喜怒無常。不過後來他在山上沒待多久就下山替家人報仇了，我本想和他一同前往，但我當時正是最關鍵的成長期需要閉關，他對我說報仇很快的，馬上就會回來，等我出關的時候正好能迎接他，然後他就會一直待在山上再也不下山。&rdo;仳離說到這的時候，目光陡變，漆黑的眸色染上血色，&ldo;但他違背諾言了，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終沒看到他回來。&rdo;
&ldo;然後呢？&rdo;寧清明不由追問道。
&ldo;然後……？&rdo;仳離目光閃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自嘲，&ldo;然後我等到了現在，足足等了兩千年，人族果然都是騙子。&rdo;
寧清明心絃一動，問道：&ldo;你沒下山尋他？&rdo;
仳離搖頭：&ldo;他對我說讓我不要下山，街上道士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