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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平城戰敗的訊息,很快就傳播了開來,首先得到這個訊息的,是正在倉垣城的大將軍苟曦。
苟大將軍這兩年來,諸事不順,本來司馬越答應好的兗州刺史,因為潘滔的讒言,改成了青州刺史。
青州就青州吧,也算是一方諸侯。可誰曾想青州出了個叫王彌的猛人,時不時就跳出來揍他一頓。
好不容易,等到王彌寇掠洛川,猛人王彌又派了個更猛的本地人曹嶷,直接把苟曦的老窩都掀翻了,藉著一場詭異的大風,把苟曦從青州攆了出來。
被趕到兗州陳留郡的苟大將軍,屁股都沒坐穩哪,許昌的司馬越就截獲了他和皇帝的密信,說是要帶20萬大軍來削他。
好在上天眷顧苦命人,石勒在豫州攪了天翻地覆,使得司馬越不得不暫時放棄苟曦,先解決石勒,結果沒解決掉石勒,反被石勒解決掉了。
當苟大將軍拿到這份奏報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哪,還是該哭。
笑吧?好像有些不合適,畢竟朝廷的20萬大軍也搭了進去,這石勒無人可揍,可就要來揍自己了。
哭吧?好像也哭不出來,畢竟死得是自己最大的對頭司馬越,那個分分鐘要把自己弄死的人,如果沒有石勒這檔子事,自己現在很可能已經死了。
哭笑不得的苟曦親自來到了自己從事中郎明預的家中,這時候,他的第一智囊,還偏偏生了重病,總不能奪情召喚,只好自己親自下榻。
“不用起來,”苟曦看著明預要起身行禮,急忙喚人把他扶起來加了幾個靠墊。“本來不該來打擾明中郎的,只是此事實在是太過棘手,我也拿不定主意。”
“可是東海王的大軍敗了?”明預雖然病在家中,但案上展開的奏報表示他還是撐著病體,關注著當前的局勢。
“是,東海王死了,諸王密不發喪,攜靈柩東歸,被石勒所追,兵敗身死。依中郎看,現在我該怎麼應對這個局面?”
“臣有三策,一是進京勤王,二是南下攻石勒,三是請皇上遷都倉垣。”
苟曦點了點頭,“我本想行第一計,但曹嶷趁天威敗我,如今我軍十不存一,實在是解不了洛陽的憂愁。”
“這第二計也是應當的,石勒掠我子民,殺我士卒,我作為朝廷的大將軍理應討滅,但奈何力有不逮。”
“這第三計,我本是不喜歡的,這時候唆使皇上移都,和淮南周馥何異。那些有野心的諸侯會覺得我是行魏武挾天子之事。然,如今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只能就此下策。”
苟曦有了計劃,派帳下的劉瑞、陳午一個向西防備劉曜、王彌,一個向南防備石勒來個回手掏。
安排妥帖了這些,他又命從事中郎劉會帶上些糧食和生活必需品,駕著幾艘快船,到了洛陽城,面見皇帝司馬熾。
劉會剛下了船,立在碼頭上,差點就被一股洪流又推到水裡。
劉會穩住身形一看,眼前所見之地,全擠滿了人。
“不許靠近,這是苟大將軍給皇上的供奉之物。靠近者,斬。”劉會帶著五百兵卒已經抽出刀來,將這擁擠的人群逼退幾步,空了個場子出來。
“孤看看是誰?這麼大的口氣?沒長眼啊,敢往孤身上湊,何倫砍了他。”世子毗指揮著何倫、李惲以刀開路,很快就走到了劉會面前。
何倫看著劉會拼命保護身後的財物,刀尖直接指向對方,“見到世子,為什麼不行禮?苟大將軍的手下眼裡就這麼沒有朝廷的禮制嗎?”
“何倫,你休要滿嘴胡言,沒有禮制的人,是你吧?廣平公主那可是武帝的血脈,你居然當著皇上的面,橫加凌辱,這是人臣所為嗎?”劉會也是一點不慫的硬懟道。
“好了,都這個時候,就別爭誰高誰低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