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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宿舍回到家裡,爸爸媽媽和弟弟知道我拔牙了,都像看護寶貝一樣看護著我。他們太愛我了,結果弄得我疼痛的時候想呻吟一聲,還得強挺著,怕他們擔心。
昨天晚上是最難熬的,幾乎通宵都沒有睡著。疼痛的感覺一陣接一陣,一陣剛過去,另一陣又襲上來。像是一場此起彼伏的戰役。我一直放著音樂,在潮水般的音樂中讓自己忘卻疼痛。
我聽的是鄭鈞的《怒放》:
我收穫快樂,也收穫折磨
我所做的一切你都值得
要笑得燦爛,令世界黯然
就算憂傷也要無比鮮艷
我不是最美的花朵
但我要為你盛開歡樂
我要怒放,怒放
這首歌在靚麗的自信中又蘊含著黑色的憂鬱,它正應和著我此刻的心情。
今天,疼痛減弱了一些,可是晚上還是睡不著。突然,想給他打電話。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聽他的聲音與讀他的信,會不會是兩種感覺呢?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不知他睡了沒有?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合不合適呢?
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幾次握住手機,幾次又放下。他的手機號碼,在他第一次給我回信的時候就告訴了我,大概他很希望我能夠給他去電話。他是一個羞怯的男孩,也許他不敢先給我來電話?
可是,我一直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我害怕一旦撥通電話,我對著話筒卻又無話可說。我像害怕與他見面一樣,害怕與他通話。而且,我感覺到,他是一個十分靦腆而內向的人,假如他在話筒的另一邊也是無言以對,那種場面豈不尷尬?
我為什麼有點害怕他呢?他是一個赤子啊。
我反倒不害怕那些狡猾的人、世故的人、舉一反三的人。幾個月前,當我去香港替公司談判一個大的投資專案的時候,我見到了那個香港舉足輕重的大富豪。傳說中,很多人見到他時,自己立刻就矮了三分。但是,我在他的面前很自信。
我為什麼要在富翁的面前低眉順首呢?我認為我比他快樂,我比他自由,我又不羨慕他的富有,我又不懇求從他那裡得到些什麼。
可是,此時此刻,我為什麼失去了最珍貴的自信?
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撥號。手機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如是者,好幾次。
什麼時候,我變成了一個如此優柔寡斷的人?
終於,我撥響了他的手機號。電話的那一端響了幾聲之後,突然是一聲粗暴的詢問:&ot;哪位?&ot;
我來不及思索,手忙腳亂地將電話結束通話。接電話的是他嗎?他的聲音怎麼如此&ot;震耳欲聾&ot;?
我又小心翼翼地撥了一次,電話的那一頭依然是一聲響亮的質問。我不敢應答,再次結束通話了電話,連心跳也加快了。
我再也不想撥這個電話了。我甚至再也不想跟他見面了。突然間,我的情緒降到了最低點。
就在我沮喪地把手機扔到一邊的時候,手機卻又響了起來。我一看螢幕上的號碼,是他的號碼。
接,還是不接呢?簡直就比他選擇&ot;說,還是不說&ot;還要艱難。
我還是按下了接收鍵。
&ot;請問剛才是誰打我的手機?&ot;是他的聲音,有些惱怒的聲音。
&ot;對不起,我是寧萱。你記得我嗎?&ot;我鼓起勇氣說。
&ot;啊,寧萱,你好。&ot;他立刻改變聲調。他有點緊張,&ot;你,你怎麼想起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ot;
&ot;我昨天拔了牙,是兩顆智齒。今天傷口很疼,躺在床上睡不著,就想起給你打電話。&ot;我平靜下來,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