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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這時沈山梧願意睜眼的話,他或許就能看見江寰在筆記本最後一頁,原本寫了江桐兩個字的前方,又慢慢添了一個字。
力透紙背。
翌日晨。
沈山梧在一片嘈雜中醒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江寰的披風,而披風的主人就站在不遠處,正背對著他和副隊說些什麼,一邊說一邊還用左手按揉著右邊肩頸,手臂前後甩動活動筋骨和肌肉。
「讓江桐靠著你睡一晚上,手都壓麻了?」副隊一副真把你能的口吻,江寰搖搖頭,「沒有,後來讓他睡腿上了。」
「哦,那就是上半夜手麻,下半夜腿麻?」
「……」
「你真要心疼孩子幹嗎不讓人直接睡你睡袋裡?反正你有披風,他躺得舒服你也坐著舒服。」
「……」
「得,我懂了,就那種可愛的小生物難得親近你,然後就寧願半身麻痺也要和他貼貼的那種感覺?……隊長你活該。」副隊說著對江寰擠了擠眼睛,「吶,你的便宜兒子醒了。」
江寰聞言轉過頭,就看見沈山梧抱著他的披風坐在地上,神色迷濛,雙眸失焦,江寰立即甩下副隊邁步過來,蹲下摸摸他的頭髮,輕輕柔柔地問道:「睡得好嗎?」
沈山梧十分不適應江寰變得這麼溫柔,但他想起了昨夜對方說會更關心他的誓言,只好硬著頭皮強迫自己適應,「……還行。」
「起來吧,穿好衣服我帶你去洗臉。」
「你帶我……?不用了吧。」沈山梧嘴角抽了抽,雖說是要更關心他,可也不用這麼親歷親為啊,他好歹是隊長,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這種照顧孩子的活計讓管後勤的小文姐來做更加合情合理。
「你可以更親近我一些。」江寰鄭重其事地說,他拾起披風摺好隨意地放在一邊,然後牽過沈山梧的手,拿著兩人的洗漱用品往洗漱間走去。
即使摘去山海戰隊長的光環,光憑江寰的這張臉,他照樣也會站在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特別現在他手裡還牽著個眉眼精緻的小男孩,髮絲烏黑柔順,膚質細膩,微仰起臉,乖乖地被江寰用毛巾擦洗耳後和下巴。
年輕,矜貴,強大,冷硬,再加上截然相反的奶爸行為,巨大的反差感使江寰更加引人注目,也更加受人覬覦,那些無意或刻意經過的人灼熱的目光都快把他給活吃了。
誰都想成為被江寰如此悉心照顧的物件,享受被柔聲關心,享受被他親手擦拭指縫的服務——除了一個人,也就這位孩子本人,大概應了一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我這是人手,不是槍械,另外你是給我洗手,不是給槍上油。」沈山梧看自己手背被蹭得通紅,趕緊出聲提醒,「輕點輕點,又不髒,沒必要往死裡搓。」
江寰明顯是頭一回照顧小孩,他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捧著沈山梧的手不放心地說:「你指甲長了。」
「我自己剪!」沈山梧趕緊搶回自己的小爪爪,開玩笑,洗個臉差點把皮給洗沒了,若是讓他剪指甲不得把肉給剪掉一大塊?執行力ax的江寰當即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彈出指甲刀交給了他。
看著沈山梧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剪指甲,江寰也飛速地開始洗漱收拾自己。
這時,洗漱室裡又結伴進來了三個人,他們低聲交流著什麼,時不時搖頭髮出感慨嘆息,沈山梧動作一頓,捕捉到了幾個重要字眼:『打死』,『慘狀』,『女孩』……
聯絡在一起大致是有個女孩被打死了,死狀十分悽慘。沈山梧剪完左手指甲,把刀換了之手拿,緊接著又聽見他們說:「也不知道是被誰打死的,兇手還沒找到呢。」
「這哪裡找得到,大半夜的,還指望天上掉個監控下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