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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泛白,晨露熹微。
四周的景色仍然有些模糊,空氣清冷,竹葉上還掛著夜間冷氣化成的露水,看著像是打了哈欠後眼角帶出的淚。
入秋的清晨是這樣的,叫人總也不想起。
此時,竹溪小院裡,一陣琴聲起,似乎撫琴的人刻意,琴聲急切,越發凌冽。
在這樣清淨的清晨小院中顯得格外刺耳,連棲息在屋簷上、竹林中的雀鳥都被逼走。
院中睡著懶覺的幾人終於被煩得無心睡覺,於是往身上披了件外衣,挨個開了門想瞧瞧到底是哪方不睡覺的神,這大清早擱門外發瘋,無端擾人清靜。
只是待開了門,見到院中景象後,生出的那點怨懟之心也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幾人站在門前看著,那所謂無端發瘋的神不是謝予又是何人?
她們敢說麼?敢上前去砸了他的琴麼?
見三人湊了個齊,那人也就此停手,雙手將琴絃壓下,抬眸看著這幾人。
他開口的時候總有種沒來由的疏離感,“可都醒神了?”
三人走上前來,在這人面前站了一排,挨個悶悶地答了句,“醒了。”
那樣吵的琴聲之下,若是她們還能睡得著,那才叫厲害。
謝予點點頭,垂下眼睫,雙手抬起,輕慢地挑起琴絃來,似乎想再彈一曲。
只隨口吩咐道,“既醒了,便晨練去吧,繞著竹林跑幾圈也可,舉重物也可,隨你們喜歡。半個時辰後回來。”
面前幾人沉默不語,只暗暗想著,她們都不喜歡,可以不嗎?
哀怨的眼神定格在那認真撫琴的人身上,那人卻不為所動,依然彈著他的琴,漫不經心開口,“還杵這兒作甚?”
謝明非你是當真看不懂還是擱這兒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林獻也當真是好氣又好笑,只暗道,她果然沒猜錯,落這人手裡只會是吃不盡的苦頭,彷彿折磨人是他此生唯一愛好般,樂此不疲。
這樣對峙了許久,倒是有人開口了,那人側身一禮,面帶羞澀,語氣嬌柔,“謝先生,臣女今日不大舒服,能不能......”
後面的話這人沒有接著說下去,但光是前面這番話,論誰也能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可偏偏這位聽不明白似的,他抬眼看了一眼方才開口這人,淡淡道,“呼吸平穩、面色紅潤,不似有恙,孟小姐還是快些去晨練罷,不必在謝某這裡費功夫了。”
見了這番,林獻和蕭安已經不抱任何幻想,十分自覺地轉身往回走了,蕭安還順帶上道地撂下一句話,“先生,學生先去換件適合晨練的衣裳,稍後便來。”
徒留孟依依在原地又好氣又委屈地看著謝予,最後一跺腳也是往自己屋子走,乾巴巴留下一句,“臣女也去更換衣物。”
幾人皆是換了身簡便乾爽的衣裳,隨後便往離院中人較遠的竹林深處去。
比起舉重物,還不如跑圈來得簡單粗暴呢。速度放慢些熬過這半個時辰可比硬生生扛半個時辰重物好混。
進了竹林,沒一會兒,有人便跑不動了。
孟依依扶著一根竹子,她小臉紅撲撲的,鬢間有幾縷碎髮已然被汗水打溼,受不住地在那處大喘氣。
空出來的那隻手對著前兩人擺手,說話斷斷續續的,“不、不行,我、我跑、跑不動了。”
前面兩人也只好停下看著她,少女雙手環抱,滿臉無奈,“這才幾步路?孟小姐未免身子骨也太弱了些,是該多鍛鍊鍛鍊了。”
眼前少女早就撐不住,抱著竹子蹲下了。她似乎緩過來些,但也還是不大情願接著跑。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她抬頭一笑,“要不,我們在林子裡待一會,待夠時間,屆時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