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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總歸是彷徨的,迷亂的。一個不知道明天在那裡的落魄書生,在現代價值的“潛規則”下,是沒有資格“陽春白雪”的,除了用“下里巴人”的自卑和小心翼翼乞討著明天到來的外,別無他途。儘管你對命運絕不屈服,可是,在西安這樣一座封建幽靈空氣一樣飄蕩在你周圍的環境裡,肖驍霄感覺到自己已經招架不住了。
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帶著對父母的思念,亦帶著曾子中的真摯友情,也帶著在這座古城經歷過精神折磨後的疲憊,肖驍霄登上了從西安直抵長沙的返程火車,一路奔回自己的那個雪峰山邊陲小鄉村!
第二十五章 職大新生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大家都有感覺,當今不少人家在找女婿的時候,基本上是不看長相、海拔、家底,就看有沒有“大學文憑”!小學畢業的劉麻子,腦筋活絡,在省城搞了個“文憑速成班”,不但自己解決了“大學本科”文憑問題,而且發了一筆小財,據說是百萬富翁級別的了。當然,劉麻子的媳婦不但花枝招展、風騷撩人和秀色可餐,而且文憑也是堂堂正規院校畢業的時候才頒發的那一種,絕對不是劉麻子做“校長”頒發的那一種。各種原因,面對社會之不利輿論和頗有微詞之壓力,劉麻子的岳父岳母和嬌妻出來闢謠:絕非看上劉麻子的萬貫家產,而是他有了大學本科文憑。
在肖驍霄看來,這段日子很不尋常。
人們總結出來“高考三部曲”:七月考孩子,八月考家長,九月考鈔票。
這個當然是很好理解的。七月考孩子,無須多說,高考三日,人生隔代,夠苦也夠殘酷的,這一個月,肖驍霄以失敗的無顏姿態面對了江東父老。
八月考家長,為了孩子,無論他有沒有上線,都要忙活。上了線的,要託關係,打聽孩子有沒有被錄取了、什麼學校錄取了?有沒有什麼腐敗分子“調包”?還要籌措學費。沒有上線的,父母更是憂心如焚,首先考慮的是能不能上自費的大學?然後是復課的話明年又有多大的勝算?有沒有其它的出路?鉅額的自費上學費用讓父母幾近崩潰。也好,肖驍霄的父母經過這個八月,考試過關,父親找到了以前的一位二十年沒有聯絡了的老同事,幫兒子搞到了一張職業大學的錄取通知單。
九月考鈔票,大家知道,今年開始,大學開始收費了。教育產業化,認錢不認人。肖驍霄的父母再三壓縮家庭預算,又東湊西湊,總算湊好了三千多塊“老人頭”,把他送去了職業大學。似乎,三個月緊張和揪心的一切,隨之而去了。對父母而言,兒子總算有了一個去處,這比什麼都重要!
雪峰山九月初的天氣,依舊炎熱而焦躁。在雪峰山區省級公路上,一輛還是隸屬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早期的班車,依然頑強地奔波在九十年代中葉時期的公路上,老牛拉破車一樣,為單位創收。
車內,肖驍霄毫無情緒,木頭一般呆坐在座位上,不只今昔是何年。“我就這樣離開我生活了二十年的雪峰山麼?”肖驍霄痛苦的閉上眼睛,無心欣賞窗外的雪峰山之美麗景色,幽幽地想:“這裡有山清水秀的家園,靈秀嬌美的姑娘,勤勞善良的山民,剽悍強健的民風,英勇善戰的祖先,但是我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她,去追求自己所謂的光榮和夢想?”肖驍霄的眼角有點溼潤了,但是,傷感並沒有使他對外界麻痺,他不時地摸摸褲袋子,裡面有三千多塊錢,時刻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不能丟了,寶慶的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