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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難受。」他說話已帶了鼻音,眼角微濕,望著樊夜的眼裡滿是心疼,「如果我有用一點……」
樊夜笑了,輕鬆道:「你有用是在別處。出去以後不是還要煮火鍋?我可不會。」
蔣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哭該笑,只得幫著樊夜處理傷口,浸濕血紅的繃帶半卷半捲地扔出去。
【!!是喪屍咬的嗎好心疼】
【是槍傷,樊哥肯定碰到其他倖存者了】
子彈沒有留在肉裡,但貫穿傷出血很嚴重,就連樊夜都有些扛不住,嘴唇微微發白。
蔣星幫他纏好繃帶,低聲問:「學槍要多久?」
「很久。」樊夜沉默片刻,說出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答案。
他不想讓蔣星的手染上汙濁。
只要自己保護好他就足夠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自私,心中另一個聲音一遍遍質疑他「如果蔣星又一個人遇到喪屍呢?」「如果下次你沒趕上呢?」
樊夜側眼看著柔軟乾淨的少年,對方正低頭幫他剪斷繃帶,手指握著剪刀,秀氣而修長。
不應該拿槍的。
樊夜抿住嘴角。
「樊夜。」蔣星輕聲喚道。
「怎麼了。」
少年扔下剪刀與他並排而坐,緩緩摟住了他。
樊夜眼中閃過驚詫:「你……」
蔣星小心地避開了傷處,將頭枕在樊夜肩頭,聲音很輕,在樊夜聽來卻有無比的重量。
「我想保護你。」
屋外暴雨傾盆而下。
蔣星撐起上身,湊近樊夜。
雙眸在黑夜中仍然那麼清澈透亮,彷彿將雨夜不得見的所有月光都斂入其中。
而樊夜,是唯一能觸碰這捧月光的人。
少年張開一點唇縫,重複道:「我想……保護你。」
兩人之間只隔了一支煙的距離。
樊夜不知何時已屏住了呼吸,面容緊繃。
蔣星又撐起了一點身子,嘴唇幾乎要碰到樊夜的臉頰。
樊夜猛地偏開了頭。
【該死】
【給我a上去啊喂!把星崽親到眼淚汪汪不就完事了嗎!!】
【我這……唉,恨鐵不成鋼】
蔣星身上對樊夜柔軟到敞開一切的氣息瞬間沒了,他鬆開手,尷尬地坐到椅子另一頭,視線愣愣地望著格柵。
「我……把喪屍扔出去。」樊夜站起身,單手拖著喪屍把它扔出後門。
他心煩意亂地靠在屋簷下,手指不自然地豎在唇間。
剛才蔣星是想做什麼?
雨滴不斷濺到樊夜靴子上,視線在空中漫無目的地移動。
為什麼屋子裡沒有動靜了?蔣星睡了嗎?
樊夜忍不住偏了點身子往屋內看去。
蔣星踢掉了鞋子,正抱著膝蓋坐在睡袋上,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哭。
樊夜瞬間就將之前的思緒拋之腦後,滿心只剩下「別讓他哭」四個字。
他大步向屋內走去,突然腳下一頓,踢到了什麼東西。
樊夜借著雷光掃過地面,動作全然僵住了。
那是一把鎖。
下午檢查倉庫時的畫面如潮水般湧回。
他確認了每一扇門的安全,後門這把鎖是在屋外鎖上的,非常結實的黃銅掛鎖,他記得自己使勁拽了兩下都沒有鬆動。
他緩緩蹲下身撿起掛鎖,鎖芯處有鐵絲劃過的雜亂刻痕,非常新。
喪屍不可能有撬鎖的智力,更沒有能力。
是誰開啟了這把鎖?
樊夜手心冰涼一片。
他轉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