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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關敬問。
戀文望著車子前方暮色漸濃的天空。“石磊。他是為了胞弟,忍舍新婚不到一年的嬌妻,離家而不知去向的石磊。”
“啊!”莊琪說。
“啊!”關敬說。
他們都沒想到。
“何以見得他不是石彥,而是石磊?”關敬問。
“玻璃窗上的彩繪裸男。他曾承認那是他,又說是個女人為他畫的。照我們聽到的故事,石彥和他嫂子實際上清白無染,在那個時代,以他們的叔嫂關係,他不可能脫得一絲不掛讓她為他作畫。”
“另一個女人畫的?”莊琪猜。
“那畫工之細與美,之扣人心絃,就連色彩裡的濃厚感情,都和地下室找出來的畫風相似。”關敬緩緩地說。“石磊有妻懂畫,愛畫,會畫。石彥的生命十七歲即畫上休止符,他短暫的一生怕也只收了他嫂子一個徒弟。”
十七歲!
“哦,不,又不對了。”戀文呻吟。
“又怎麼啦?”
“我問過他幾歲,他答十七。石彥死時正是十七,那是他記得的最後自己的年紀,他說那以後他就‘睡了好長好長一覺’。他也提過他大病了一場,病了很久,病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還有一個解釋是,他心中始終有愧、有罪惡感,忘記一切比較容易,也比較好過。”莊琪就是對石彥的懦弱和形同自虐行為而不滿。
“你們的分析都很有道理。”關敬將車轉向通往戀文房子的道路。“現在,結論如何?‘他’是石彥,抑或石磊?”
戀文抱住頭。“別問我,我弄糊塗了。”
“問我吧,關敬,我沒見過他,我最客觀。”
“很幽默,莊琪,非常幽默。”
但是他們誰也沒笑。
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戀文字能地停止畫圖,舉首張望。
但她知道只是關敬回來了,不是石彥,或石磊。
只是關敬回來了。她咀嚼著這幾個字,不禁感到好笑。
不,她和關敬沒有同居,但他住在這,睡在客房裡。房子全部裝修完工之前,他便住在這了,在客廳打地鋪,理由是,戀文和“他”談時,他要在場。
自西貢回來那晚,他們三個人等了大半夜,“他”一逕無聲無息,無蹤無影。
第二天,關敬陪著戀文上街選購臥房的傢俱,及工作室所需的製圖桌等等。當晚,戀文便在他和莊琪的幫忙下,正式遷入新居。
房子那時尚未完全完工,遷居也遷得倉猝、草率,但戀文一生未曾感到如此安定愉快,那夜她睡得又香又甜又沉。
她絲毫不知道“他”在黑暗中注視了她一夜。
完工前,關敬睡在客廳,戀文未表異議。他每天很早就開工,一直做到很晚,沒有理由要他來回西貢跑來跑去。
完工後,他直截了當告訴她,他要住一陣子,直到“那件事”完全平息。
戀文說了他在,“他”就不會出現,他卻又有他的道理。
“那好,我便住到他沒法出現,非走不可。”
她也絲毫未覺察,當關敬不在她身邊時,“他”其實一直都在。“他”待在遠遠的角落,看著她,望著她。
當她畫著設計圖,“他”凝視她的專注神情。是她,她畫畫的神情便是如此。她回來了,在“他”等候了這麼久這麼久之後,她終於回來了。然而,她卻不記得“他”,也不認得“他”。
但沒有關係, 她回來了。 “他”可以繼續等,等到她原諒“他”,重新認識“他”。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她擱下筆,起來走向廚房。“他”悄然隱退。
“關敬。”
關敬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