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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尹扶著她的肩說:「你先喝口茶,這麼大的事兒,你咋不早說呢?」
那女人就說:「我以為他在和我鬥氣呢,所以之前兩天我也沒在意。不瞞你說,我懷疑他在外頭有人了,只是我暫時還沒抓到證據——可是這都三天了,不合常理呀,他以前從未這樣過的。」
老尹說:「老蔣走之前你們吵過嗎?」
女人思忖了下,點點頭說:「我們這幾年來沒少吵過。這都是家常便飯了,以往他頂多出去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回來了。」女人又說,「這次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雖恨他,但是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將如何是好!」說完動了情,沒忍住眼淚。
備案登記完畢,大家又安慰了她一番。送走扈芹,老尹的心情變得出奇地複雜起來。他不敢往那方面想,蔣清泉的為人,他略知一二。如果不是因為性貪,兩年前他就該被調往軍州教育局去的。組織考察期間有人檢舉在王灣中學的擴建工程上,承包商暗中給了他不少的分紅。此事有一段時間差點鬧大,但是最後奇蹟般風輕雲淡了。直到最近有訊息傳出,年底又要調他到軍州教育局去。
軍州方派來的專案組在宋警官的帶隊下,下午便趕到了王灣。新的專案組很快便成立了。因為宋警官他們還未吃飯,老尹便在馬蘭花酒店安排了個包廂替他們接風。老尹給宋警官他們分發完煙,問他們喝什麼酒。宋警官面無表情地說:「隨便。」老尹對小馬打了個招呼,提了兩瓶五糧液上來。一瓶子酒下去,宋警官開始訓話。小馬他們個個耷拉著頭,唯獨老尹臉上依舊堆著笑。
透過顱骨復原技術鑑定,死者的面容漸漸浮現出來。這是局裡大多數人都認得的一張臉。老尹的頭嗡的一聲,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電話撥過去,一刻鐘不到,那個女人就來了。所裡頓時雞犬不寧,女人的哭聲非常尖厲,像在敲一面破銅鑼。
老尹硬著頭皮對女人說:「他嫂子,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的重中之重,是如何抓住兇手,早日還老蔣一個公正。」他忍住了一句沒說,那就是「得趕緊找到老蔣的屍身」。屍身會在哪兒呢?老尹眯著眼,煙霧裊裊升起,軟芙蓉王的煙味瀰漫在整間辦公室裡。女人的嗓子一會兒就啞了,聲音聽上去像是換了一個人。她拽著老尹的肩膀說:「我知道肯定是她乾的!這婊子害死了我男人!」老尹警覺地說:「她是誰?」女人說:「我也不曉得,外邊風傳老蔣在外頭有了一個相好的,除了她,還會有誰呢?我家老蔣又沒有跟誰結下深仇大恨。」說完又是一頓號啕大哭。
待女人稍微平靜一點,宋警官讓她回憶蔣清泉遇害前出門的情況。女人說:「那幾天,我們一直在鬧,他逼我離婚,我不肯,於是就鬧。」她望了眼宋警官,語氣稍顯得平緩,說,「也沒鬧得太嚴重。學校裡的人都曉得,我們都鬧一年把了,都習以為常了。只是他出事的那天,顯得有些焦躁不安,發了火,還砸了一隻花瓶……學校裡的人都曉得,我只是嘴皮子上厲害了點,其實我很怕他發火的,於是我就沒再和他吵了,下樓找人聊天和打毛線衣去了。我回來時大概是晚上八點,剛好碰見他下樓,於是問他去哪兒。他沒好氣地回了句:『找我相好的去,你管得著嗎?』我當時氣得想和他……後來想想就忍了,他走後三天都沒回來,直到,直到……」
宋警官在一旁靜靜地抽菸,他只抽自己帶的萬寶路。小馬偷偷打量著這個瘦小的宋警官:看上去五十開外的樣子,一雙閱人無數的眼睛盯得人發毛,一本正經的樣子。小馬心裡罵了聲「裝x」。宋警官將整個身子縮在椅子裡,手裡轉動著一支水筆。小馬不知他心裡在琢磨些什麼。女人顯然也知道他的警銜,兩人以往的爭鬧,通通避重就輕。小馬不由得又深深望了女人一眼。
「當真就沒誰見過蔣校長的相好的嗎?」老尹問。女人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