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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森肯定也聽到她說的了,因為他的臉色立馬一沉,顯然生氣了。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輕聲說:&ldo;好吧,我不是人。就這樣吧。&rdo;
&ldo;你當然是人。&rdo;拉瑞德說。
&ldo;不,我不是。賈斯蒂絲比任何人都瞭解我,她就是這麼告訴評判者的:我不是人。&rdo;
&ldo;你有血有肉,和人一模一樣。&rdo;
&ldo;但我沒有憐憫。&rdo;
&ldo;這倒是事實。&rdo;
&ldo;我感受著別人的感受,可並不同情他們。我看見了那個沒有痛苦的宇宙,於是我說,&l;這是不對的,是在破壞&r;,於是我選擇留在真實的宇宙,我更喜歡生活在這樣一個地方:周圍存在恐懼和痛苦。我寧願活在一個會有乎姆那種苦難的世界,因為那樣才會有乎姆存在。我寧願住在一個世界,有人會為了榮譽,做出光著身子穿行雪地這種瘋狂的事;鐵匠會選擇說,砍掉我的手臂,保住我的命;一個女人看到丈夫只剩一條手臂回到家,氣息奄奄,就在那一天去告訴她的情人,我要與你一刀兩斷,因為如果現在我丈夫知道了我們的事,他一定會認為我是因為他不再完整而厭惡他。&rdo;
拉瑞德顫抖地握著羽毛筆,&ldo;我恨你。&rdo;
&ldo;你母親是個女人,僅此而已。在痛苦降臨日之前,她並沒有羞恥感。&rdo;
&ldo;沒有羞恥,我們更快樂。&rdo;
&ldo;不錯,那死人是最快樂的,他們沒有痛苦,也沒有恐懼,人最好就像河流那樣,泥沙俱下。&rdo;
&ldo;別人痛苦,你才高興,這就是你。所以你才來這裡,你是來享受的。&rdo;
這話聽起來十分刺耳。&ldo;隨便你怎麼想我,&rdo;詹森說,&ldo;可現在,回答我一個問題:在我給你的夢中,你最想忘記哪個?最想將哪個夢從你的腦海里徹底剔除,像從沒做過那個夢一樣?在那些人裡,你最不想認識哪個?&rdo;
&ldo;你。&rdo;拉瑞德說。
詹森看上去像捱了一拳,&ldo;除我以外。你最希望賈斯蒂絲把誰,從你的腦海中剔除,就像擦去泥土上的一幅畫那樣?&rdo;
&ldo;我的記憶已經被你們折騰夠了,別再來煩我了。&rdo;
&ldo;你真是個傻瓜。你以為你這陣子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就是那些記憶!你讓我別再煩你,你恨我,就因為我給了你那些記憶。你到底想要什麼,孩子,安全還是自由?&rdo;
&ldo;一個人待著。&rdo;
&ldo;拉瑞德,我會儘快如你所願,不再來煩你,可我們還要把這本書寫完。現在聽好,我會把我剩下的故事告訴你,不用再做夢了‐‐你那些寶貴的記憶再也不會被擾亂了。準備好了嗎?&rdo;
拉瑞德放下羽毛筆,&ldo;那就速戰速決吧。&rdo;
&ldo;你想知道斯蒂波克和其他人怎麼樣了嗎?&rdo;
拉瑞德聳聳肩,&ldo;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rdo;他知道這越發激怒了詹森,但正合他意。
&ldo;維克斯和迪爾娜自然是結婚了。我把他們都帶進了星塔,每人都做了幾屆市長。我讓斯蒂波克寫了幾本關於機械、燃料和常識的書,留給後人作基礎,後來,我也把他帶進了星艦,他做了兩任市長。對了,他結婚了,生了十一個孩子,在我帶他上星艦之前。三百年後,天堂市有了兩百萬人口,但它不同於首星,大概只有兩萬人住在城市裡。人們向北到了平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