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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裡能容五六桌,親戚和同學分開坐。
先上飲料酒水,然後就是白切雞,白斬鴨,扣肉,姜蔥炒蟹,黃豆醬燜臘魚,菠蘿蜜炒百合腰果,沙蟹汁燜豆角等等本地的菜。
吃到半下午,聊到半下午。
親戚們都走了,男同學和女同學們商量下一場,最後一致決定去唱k。
廖蓬俊要在家幫忙收拾,男少女多,於是男同學又叫了其他的朋友。
臨走前,廖蓬歡爸爸特地來跟吉苑說話,並給了她一個紅包。
預約好包廂,到達時已是傍晚。
唱k的包廂內建一片金黃,點歌螢幕暈圖,皮沙發的縫隙都是不知名碎屑。
吉苑穿的短裙,坐下會讓大腿黏在皮面,還有那些顆粒碎屑,這讓她難受。
廖蓬歡和男同學搶著在前面點歌。
只有彭慧發覺吉苑的困擾,她包裡有防曬衣,拿出來讓吉苑裹著腿坐。
吉苑想先走,廖蓬歡回首朝她揮手,用話筒說:「這首南瓜車,獻給我的苑妹。」
包廂裡起鬨。
最後吉苑接受彭慧好意,坐下說了謝謝。
茶几上有果盤,魷魚絲,鴨貨,紅酒,各種啤酒。
啤酒發胖,紅酒養顏,女生們一致選紅酒。
彭慧也給吉苑倒了一杯,「嘗嘗,不喝多沒事。」
「嗯。」吉苑抿了小口,有果香有酒氣。
「……如歸家的一刻,再沒南瓜車,就靠這一雙腿散步返宿舍……」廖蓬歡唱得搔首弄姿,包廂內的人給她打節拍,烘托氣氛。
唱完切歌,輪到男生了,一首海闊天空將現場情緒拉到最高。
廖蓬歡坐到吉苑旁邊,拿起一瓶啤酒對嘴喝,喝完打個氣嗝,「爽快!」
吉苑眼神一過去,廖蓬歡意會,立即搖頭,「再等等,聽多幾首歌再走。」
吉苑又抿了兩口紅酒。
廖蓬歡去合唱去了。
包廂內冷氣足,不及逃跑的飛蟲凍的僵慢,落在酒杯費力地撲騰。
吉苑低眼看著,外界滾沸的聲音遠去。
先前飛蟲的翅膀還乾燥,此時已濕重,依附著杯壁求索不得。它活不了了。
它活不了了——吉苑安靜的內心只有這句話。
她拔掉果盤的簽子,從酒杯裡挑出飛蟲,看它拖著翅膀爬行,一點一點地蜿蜒出垂死的痕跡。
吉苑捏緊簽子,豎起尖的那頭,垂直插下。然後簽子扔垃圾桶,紅酒倒掉,她起身走出包廂。
外面是喧囂的夜景。
攔停輛計程車,肩膀突然被搭上,吉苑側臉看到半醉的廖蓬歡。
「我送你吧,公主怎麼能沒有南瓜車。」
這句話將吉苑逗笑了,「我不是公主。」
車燈太亮,廖蓬歡眯縫著眼,「我說是。苑妹是被困在高塔的公主。」
吉苑斂了笑意,抬手讓司機再等等。
廖蓬歡一身酒氣,摟住她肩膀,嘆氣:「人生須盡歡,吉苑,不要老來空悲切。」
吉苑將廖蓬歡安撫走,上了計程車。
「去老城沙脊街。」
車內有空調,吉苑半降車窗,溫溫的夜風送進來。
頭有些暈,可能紅酒跟糯米酒沖了。
車在沙脊街外的四川路停,吉苑給錢下車,不著急回家。路邊綠化芒果樹下有長椅,她坐在那醒酒。
這裡能吹到海風,涼絲絲又暖融融,吉苑後靠椅背仰頭,淋著露水。
她不喜歡酒後的微醺,欲蓋彌彰。她始終覺得,生命該是刀鑿的深痛,而不是平浮於表。
包包裡發出光,吉苑拿出手機看,回復廖蓬歡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