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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曜王府，天已黑透。
顧念之獨自坐在小花園，聽大門口有響動，三步並作兩步就跑了過去。
“你們用過晚膳了嗎？”
“還沒，顧先生您呢？”
“我倒是吃過了。你們稍事歇息，我讓廚房把菜再熱熱。”
顧念之的眼神劃過司馬曜的雙眼，兩人眼神交匯的一瞬，她忍不住輕抿了一下嘴唇，略略埋下了頭，轉身，臉上帶著一種女子的嬌羞，往廚房而去。
林恆看著顧念之的背影，疑惑地說道：“顧先生是不用進宮當差，這兩日在府中太閒了？怎麼還管起咱們吃什麼來了？”
司馬曜沒回復。
兩人更衣後，坐在餐桌前。
顧念之也同桌坐下。
“今日要飲點酒嗎？我幫你們溫一壺？”
“不了。我身子不太舒服，不宜飲酒。”林恆趕緊拒絕。
“三皇子，您呢？你們今日一大早就入宮去了，想必很累了，要不喝點解解乏？”
“我也不用了。今日去看母妃，她給我飲用了一些滋補藥湯，這幾日也不能飲酒。”
“那也行，多吃點菜。”
顧念之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二人，她明顯感受到他們有事瞞著自己，卻並未揭穿。
顧念之明顯感覺到，三皇子和林恆似乎有什麼事要商量，但礙於自己在場，兩人都很是拘謹。
於是她便主動起身告別。
自那晚和司馬曜“確定關係”般的一吻後，顧念之便多出了一些想和司馬曜待在一起的念頭。
她知道那是妄念。可還是止不住讓這樣的妄念滋長。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除了巨大的身份差別，還有兩人分屬不同世界的鴻溝無法跨越。
但她卻似乎真的動了情。
有那麼一個男人，即便是懷疑自己的性向，也未曾懷疑過自己對顧念之的愛。
不得不說，顧念之是很感動的。
女人，一旦動了情，便是藏不住的。
顧念之離去時，看向司馬曜的眼神，就連林恆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三皇子，顧先生今天這是怎麼了？是患了什麼眼疾嗎？”
司馬曜不語，端起飯碗擋住控制不住的輕笑。
“她腦袋都偏過去了，眼珠子還是落在你身上的。”
林恆起身，站到剛剛顧念之所站的位置，歪頭斜眼上下打量司馬曜。
“你身上也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司馬曜放下碗，正色道：“說正事。今日你那同鄉，靠得住嗎？”
林恆點了點頭。
“他不僅是我同鄉，還是我堂兄，和我一樣姓林，名叫林煥。說起來，他和三皇子你還有過一段淵源。”
司馬曜搖了搖頭，在他的記憶中，完全想不起和那人有過任何交集。
“早年三皇子您在定西府歷練的時候，定西府曾有一隊士兵被羌邑遊兵所俘，其中就有我堂兄。”
司馬曜仔細一想，定西府周邊，的確是經常發生類似的事情。
那些年，大晟和羌邑的官方關係尚算和睦，大的戰爭沒怎麼發生，但一些遊兵土匪卻常常作亂，俘虜大晟商人、婦孺，向定西府索要錢財。
其中一次更是膽大包天，俘虜了好幾個迷路的散兵。
“當年那羌邑人拎著我堂兄的衣領，正要一刀捅下去，是你一箭射中那人的手臂，救下我堂兄一命。只是我堂兄當年職級太低，一直沒有機會伴你左右，所以你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就是他願意冒險幫我們和懷遠見上一面的原因？”
“沒錯，他的命本就是三皇子你救下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