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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白雪,見面地點就約在“後海知道”酒吧。我請她幫忙繼續關注蘇力的案子,過不了多久法院就會開庭審理宣判,後續的事情都拜託她和她的姨媽了。
妮妮看出了我不同於往日的消沉,在白雪離開後陪我在後海邊待了很久。我們吹著湖邊清涼的風,一口啤酒一口煙,好像聊了很多,時候卻又什麼都記不得了,我只是在離別前很嚴肅地拜託她替我照顧好我爸媽,把家的地址和我的電子郵箱寫給她,告訴她在不忙的時候悄悄去看看我爸媽的狀態就行,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如果我爸媽有需要就幫忙照顧一下,並及時發郵件通知我。
“還回來嗎?”妮妮簡短地問道。
“妮妮姐,這次我不知道要去多久,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要忘掉這裡所有的人和事嗎?”
“忘不掉,怎麼可能都忘掉!就是想離得遠遠的,否則我會窒息……總得喘口氣,然後好好活著。”
“好吧,姐不問你了。給,把這個拿著。”妮妮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
我有點意外,有點感動。妮妮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裡唯一一個跟我沒有任何形式瓜葛的人,我和她,僅限於偶爾的見面,僅限於見面後隨意的喝酒聊天,沒有任何企圖,也沒有任何拘束。
最終,我還是謝絕了她的好意,並告訴她以後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絡她。
在有點悶熱的夏夜中,我和妮妮揮手告別。她看著我若有所思地笑了,道了聲“保重”後乾脆爽快地轉身離開。
……
悶熱的夏風吹拂著我的臉,竟也帶著一絲令人愜意的感覺。我站在車廂連線處,藉著車門的空隙感受外面並不涼爽的鮮活空氣。
“同志,臥鋪車廂不準抽菸,通道也不行!”
“啊,不好意思。”我趕緊掐滅菸頭。
不知從哪天開始,我喜歡上了抽玉溪芙蓉王一類烤煙,似乎只有這種辛辣灼肺的感覺才能讓我得到片刻的安穩與寧靜。
我晃晃悠悠走回鋪位,喝了罐不知變沒變味的桔子汽水,剛剛開罐的時候彷彿引爆了定時炸彈一下子噴得滿頭滿臉,易拉環還順帶劃傷了我的下巴。對面鋪位上的小夥子衝我一個勁傻笑,我判斷不出他是什麼心思,便沒去做理會。車廂的喇叭斷了線似的哼哼唧唧,唱的不知是什麼年代的討飯小調,過道內總有人走來走去,時不時還被撞一下肩膀,弄得我心情煩躁,都他媽是吃飽了撐的。
我翻出自己那臺膝上型電腦,眼前赫然出現的是小妹在長城拍攝的照片。我將眼中的淚嚥進肚子,顫抖的手指終於在懸停半空的某一刻突然下落,敲下了delete鍵,確認delete ……我閉上眼睛,手指確定無疑地敲下了回車鍵——確認!
我的頭腦空白了不知多少時候,直到電池報警才清醒過來,最後檢查了一下簡歷檔案,儲存並退出,然後關上了電腦,頹然仰倒。
是的,我確認刪掉了小妹的照片,可頭腦中小妹的影像卻為何越來越清晰可辨?小妹,我想將你徹底忘記,可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啊?!
我戴上墨鏡,任淚水四溢橫流;我用枕頭死死壓住口鼻,渾身抽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