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瞬間,我的一顆心如同被熾烈的岩漿噴出海面。我如火中燒的身體被一寸寸地撕裂,我虛軟的雙膝跪倒在她的腳邊,我拼命掙扎著呼吸,呼……吸……呼……吸……
“先生,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有急救藥,我是醫生,讓我看看……”
面前的她茫然地看著我,毫不知眼前的情景。我看到她的眼波在流轉,她在看我的臉;她緊張的伸手欲扶,卻又猶豫著縮回了手臂;她認真傾聽那醫生的言語,想搞清楚眼前這個“陌生人”究竟怎麼樣了,他為什麼會突然跌倒,他的臉色為什麼那樣蒼白,他的脈搏為什麼那樣弱,他為什麼,為什麼那樣“痴迷”地望著自己,難道,他真的認識自己……她傾聽著,甚至側過臉,將臉頰清晰無疑地展露在我的面前……
我仰靠在花田的木欄上。我在呼吸,呼,吸……那醫生扶我喝了些水,醫術糟糕地說我是中暑了。我看見,她緊張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了,她暗暗地呼了一口氣;她好像在仔細辨認我的臉,似乎在想,在回憶,又好像什麼都沒去想,亦或什麼也沒有想起來;她忽然手足無措起來,她感覺到自己在這場意外的驚險中實在是個多餘的無用之人,自覺礙別人手腳,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掛著淡淡的失落;她轉過身去,一步步緩緩走開,走去一處她熟悉的角落,蜷著雙腿雙手抱膝坐在一塊白得晃眼的氈毯上,低垂的發稍時而輕拂她柔嫩的臉頰,毯子的光暈反射在她的頜面上,肌膚勝雪,彷彿那淡紫色冰淇凌一般,正點點滴滴融化在我的心頭……
“小雅,真抱歉!這冰淇淋……天氣太熱了。瞧,我真是……”
“沒關係的,”她突然被那醫生叫醒,忘卻了愁思,歡快地回應,“快拿來啊,再等一會兒就吃不到了。”
那醫生將尚未化透的一顆冰淇凌筒用紙巾擦乾淨,放在她手裡,自己去吃另外一顆。
他們說笑著,似乎忘記了我的存在;他們的眼中只有燦若繁星的花朵,耳中只聽到的只有花海的輕響,鼻中只嗅到的是空中飄來的陣陣馨香……他體貼細膩地為她擦去唇邊的甜漿。她的眼中流溢著幸福的光彩,甜甜地笑,如同花叢中翻飛起舞的彩蝶,快樂而恬美,執著地向著自由的方向飛翔,將煩惱拋在遠方……
我慢慢撐起身體,靜悄悄地挪動腳步,離開,卻不由自主地搖搖欲墜,兩行熱淚瞬間溢位墨鏡的邊框。我用抖動的手臂強撐著欄杆,艱難地跋涉,一步,一步,離開。
“謝謝你的香水,我的朋友說,她很喜歡!”那醫生追過來,“還有,你要多休息,多喝水,少吃油膩,否則會更嚴重的。”
“請你,好好照顧她,”我的聲音輕得幾不相聞,“求你……”
“你說什麼?”他扶著我的手臂探過臉來追問道。
“你的朋友,她是個好姑娘,”我別過臉強忍著淚水哽咽道,“她選擇了你……你該加倍對她好……不要傷害她!”
他似乎聽懂了,高興地點頭,“謝謝你!謝謝你對她的讚美!她也讓我代為祝你平安呢!”
“謝謝!”
我掙開他的手臂,踉蹌下山,始終沒有回頭。
我知道,我的小妹,她終於長大了……
……
一週後,我踏上一輛南去的列車。
這時候,我爸媽一定收到了我自家門口郵筒寄出的市內平信。
昨天夜裡,我將銀行卡和剛從曹操字慕德那裡取回來的壓了整整一年的五萬塊錢鎖在抽屜裡,鑰匙就放在桌面上。再次環顧一眼這個曾經親切溫暖的家後,我提著行離開了。
那封信中,我請二老放心,小雅已經有人照料,也許明年的什麼時候她就會回來探家;我這次是去外地工作,那邊有個朋友會照應的。
在這一週時間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