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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

白秋一頓，頓時不知所措，條件反射地想問&ldo;你如何看得見我?&rdo;，但話到嘴邊，看著眼前清亮的目光，又默默地將這句話嚥了回去。

對方看見了她，卻好像沒注意到她身後的九尾，否則反應不該如此尋常。白秋雖然知道這世間的凡人也有天生奇異者會在機緣巧合中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但還是第一次碰到，著實慌亂得很，心裡的震驚也難以言表。她下意識地想保險起見將尾巴收了，但又怕對方不是沒看見她的大尾巴，只是單純地缺心眼，她一收反而引起對方的注意，故而一時糾結起來，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硬著頭皮道：&ldo;我、我不是在等人，我算是……在這座廟修行的道、道士吧……?&rdo;

白秋到底不擅長扯謊，編了一半就紅了臉，連忙生硬地轉了個話題，問：&ldo;你要不要上柱香?香爐邊的香可以自己取，不用錢的。&rdo;

那書生一頓，問道：&ldo;這裡靈驗嗎?&rdo;

白秋答：&ldo;還、還好，要看情況。&rdo;

話完，白秋似是感到這扮作書生的女子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繼而不著痕跡地笑了笑，道：&ldo;那好，我上一注吧。&rdo;

說著，那女子話音剛落，就暫且放下裝書的書笈，取了注清香，借著狐仙廟裡的蠟燭點燃，挺直了背恭敬地朝白秋一拜，然後將香插進香爐後，又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這才高聲道：&ldo;提前謝過狐仙娘娘。&rdo;

話完，她又對著白秋磕了一頭，這才起身拾起書筐背上，轉身出了狐仙廟，只是她踏出仙廟門檻時，掌心已是滿手的汗。

另一邊，在對方上香的一剎那，那女子的心願便隨著香的淡煙入了白秋腦海中，白秋讀懂她的願望時，卻是當場愣在原地，半晌未回過神來。

……

二人再見面已是當天深夜。偏僻簡陋的旅店客房內亮著微弱的光，唯一一盞油燈的火苗在漆黑的夜中搖曳不定，屋內有一個身材瘦削之人，她坐在榻上，將低矮的桌案也搬了上來，左手攏著垂下的袖子，右手握筆，正在案上寫寫畫畫。

此時寒月未過，即使是南方，冬天仍是極冷。此人白天身上只有那一件單薄的青袍，到了晚上也沒脫，只將行裝裡能穿得所有東西都穿到身上禦寒。只是這等最為便宜的客店裡著實不能指望有炭火取暖，哪怕她已將被子都裹在身上，依然被凍得瑟瑟發抖，時不時停筆往被凍得沒有知覺的手上呵氣。

忽然，她感到窗前有影子一慌，手不覺一顫，遂抬起頭，待看清站在窗外小心翼翼往裡瞧的是一隻小白狐，她便鬆了口氣一笑，自然地擱筆，抬袖恭敬地行禮道：&ldo;見過仙子。&rdo;

白秋原本還在&ldo;直接打招呼進去&rdo;和&ldo;乾脆等她睡著了再託夢&rdo;之間糾結，此時見狀，頓時赤了臉，心裡就明白對方在狐仙廟裡多半就看見她的尾巴了。不過，儘管還在疑惑自己為何會被看見，但既然已經被發現，白秋停頓片刻，就坦然地跳進了屋內，想了想，便張口老實地道：&ldo;那個……對不起，你的願望我實現不了。&rdo;

說著，白秋就羞愧地蜷起尾巴。

若是以往受了香火後，知道的卻是她視線不了的願望，白秋也就頂多降下些仙氣好讓對方過得更加舒服平順些，不會特地追過來想辦法解釋。只是今日眼前的人看到過她，也與她說過話，不管此人能看到她的原因是什麼，可終歸能說明她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