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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起來,我還不知道忻哥住哪兒啊,以後怎麼還錢謝人家?趕緊追上幾步衝著他去的方向大喊:“忻哥,你住哪兒啊?!”他遠遠地又揮了揮手,開著破四輪搖搖晃晃地去遠了。
我發了會呆,樂了起來,可不就是緣份?也只能在心裡記著忻哥的好了,有機會咱也助助人,不就是回報他了嘛。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家,歷險之後回家的心不知怎麼地特別地急切。我趕緊幾步走到站牌下,也不知晚班車到幾點?車牌下原來三三兩兩站著幾個候車的人,見我過去,都趕快往遠處挪了挪。一個穿著挺時髦的女人,皺著她精心細描的眉,使勁白了我一眼,嘴裡嘀咕著,眼神裡盡是不屑。
呸!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衣服破了點,和乞丐土匪的差距小了點嘛。也是,要穿這身回家,還不得讓老媽盤問個三天三夜?還是先避一避,打理乾淨了再回家吧。老葛租的小房就在附近,先去他那裡對付一晚。
老葛租住的地方是個三不管地帶,位處城郊。原先是個小村子,趕上城市擴建,周圍的地皮全蓋了各種廠子,把小村子擠在裡邊成了個“城中村”。說是住在城裡吧,村裡的人還都是農村戶口,也沒設街道居委會什麼的,還是村委管理。腦子活絡的村人把自家的舊屋隔成十幾個小間,弄成排屋出租給來城裡打工的人,賺了租金自己到城裡住。一間屋子也要租一百好幾十一月,好在村子的舊屋又大又多,出租倒也成了一門來錢的好生意。
一來二去,村裡外鄉人越聚越多,本地的村民反而只剩幾個老頭老太還守著舊屋了。這種出租的屋子,一間屋裡往往塞了好幾戶人家,又都是沒什麼錢的打工仔,人多又沒人管,環境自然可想而知。
老葛租的屋子正好在一排舊屋的角落裡,老頭不在,夏天工地要加夜班趕工,現在正是忙的時候。
我從門外牆角的破瓦下邊翻出鑰匙,開門進了屋。
屋子裡無比的逼窄擁擠,四平方都不到的地方擠下一張小床,床側的牆上橫著三塊長長擱板,那是老葛從隔壁收破爛的陳三子那兒,花兩塊錢扒拉來的。上頭放滿了破舊的瓶罐,裡面都是他自己做的醃蘿蔔什麼的,一天三餐都在這裡了。
站在屋子裡轉身都很難,我矮身坐到破木板釘成的板床上,從床底下拖出個大編織袋,老葛的衣服都放在這兒。翻了幾下,從一堆破舊的衣服中間找出件發白的短袖襯衣,一條藍布短褲,試了試,勉強能穿,趕緊拿它換下了我的乞丐衫。
折騰了這麼久,按道理說應該是身心俱疲,只是因為某些不可知的變異,讓我上的疲憊遠不及精神上的疲乏,甚至可以說全身沒有一點痠痛勞累,這種疲憊的感覺純粹是精神上的。從一心求活到受盡驚嚇到總算逃脫生天,心理上的重壓一旦釋放,躺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是被開門聲驚醒的,“吱呀”喑啞的門聲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些佝僂著站在門口的黑暗中。
“阿銳?”他試探著問,帶著疲倦的沙啞。
“是我。”我眯了眯眼坐起身,給他挪出個坐位,“今天怎麼這麼晚?”
老葛坐下來,順手拉亮了燈,“今天三十,趕了晚班發工錢。”三十號?我去五龍潭是二十七號,我竟然在洞裡呆了三天三夜?掉下山谷的頭一晚,還有記憶,掉到墓洞的那兩個晚上我都是在昏迷中渡過的,完全沒有記憶。
心裡有點說不出的煩悶,不想了,我轉身問老葛:“工錢給齊了沒?”
他扯著嘴笑疲倦地笑了一下,“這個月的倒是給齊了,說是上邊有檔案,不能拖工錢。”
“那前幾個月的呢?”
“說是晚些再給。”老葛從汗溼的衣袋裡摸索半天,掏出張黑乎乎的小單子,上邊歪歪扭扭地記著幾筆帳,“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