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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然爺爺看著牛格長大的,跟看齊然一個樣,張嘴就是&ldo;臭小子&rdo;&ldo;渾仗小子&rdo;之類的。
&ldo;啪!&rdo;齊然爺爺的筷子抽在牛格手背上:&ldo;去把紫砂壺給我拿來,臭小子,沒大沒小。&rdo;
牛格佯裝慘叫,又顛顛的跑去拿紫砂壺:&ldo;爺爺大清早您少喝點濃茶吧,對胃不好。&rdo;
&ldo;我好著呢!&rdo;齊然爺爺拍拍坐在一旁的齊然:&ldo;我的私人醫生還沒管我……&rdo;
齊然把粥放到齊然爺爺面前說:&ldo;少喝點,改天我就帶你去做胃鏡。&rdo;
四個人的早飯是齊然家最熱鬧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老頭兒一個人吃早飯,齊然偶爾回來也是跟著爺爺吃。
三四個人的時候很少,他們已經很久沒跟樓上那倆人吃過飯了,最早一次還是除夕的團圓飯,一年僅此一頓,大年初一就只剩齊然和爺爺了。
中午休息,司小年跟著運輸司機在蔬菜基地的小超市每人泡了一碗泡麵,吃完繼續趕工,他要在今晚離開前把剩餘兩個大棚的菜苗運完。
吃過飯,司小年長記性的買了兩瓶水。
齊然的電話打過來時,司小年剛從小超市出來。
&ldo;吃飯了嗎?&rdo;齊然問。
&ldo;嗯。&rdo;
&ldo;吃的什麼?&rdo;齊然問完,沒聽見回答,&ldo;說話。&rdo;
&ldo;有事說,沒事掛了。&rdo;司小年擰著眉站在大太陽下,棒球帽下的頭髮濕成綹,汗從頭髮裡流出經過脖頸,沒進衣領裡。
&ldo;微信,加微信,打電話浪不浪費錢。&rdo;齊然沒話找話說。
&ldo;浪費趕緊掛。&rdo;司小年說完掛了。
電話緊跟著又打進來,司小年又掛,昨晚累的半死沒找到時間收拾齊然,今天忙的兩隻腳快踩成風火輪了,更沒時間。
齊然打了三遍,被結束通話三遍,仰天撥出兩口熱氣,氣死了!
他返回魚塘小木屋,跟正在熬魚湯的牛格和薛夢梓說:&ldo;蔬菜基地那邊有點事兒,你們先吃,我去看看。&rdo;
&ldo;蔬菜基地?爺爺的棚不是租出去了嗎?&rdo;牛格問。
&ldo;馬上煮熟了,吃完再去吧。&rdo;薛夢梓拿筷子撥了撥固體酒精的捻子。
齊然擺擺手,在兩人說話時已經轉身往外走了,走了一段路又折回來,進屋瞪著咕嚕咕嚕開沸的魚湯說:&ldo;我端走一碗。&rdo;
牛格被這個神經病搞懵了,指著魚湯又指碗:&ldo;你就這麼端著走回去?!&rdo;
薛夢梓拿了個大碗,要盛湯:&ldo;會不會落灰?&rdo;
齊然一咬下唇:&ldo;涼的快,給我一條小魚,我先回家倒在飯盒裡。&rdo;
薛夢梓笑容沒了,問:&ldo;送給誰的?&rdo;
牛格也覺得不對,這小子從來沒照顧過誰,連爺爺都沒照顧過,吊兒郎當慣了,從來都是別人讓著他,還沒見齊然主動伺候過誰。
&ldo;不是,你去蔬菜基地送魚湯,還是去幹嘛?&rdo;
齊然接過薛夢梓遞過來的大湯碗,湯鮮美,乳白色,魚肉看著也夠嫩,齊然嚥了咽口水,沒回答牛格和薛夢梓的話,趕緊往家走。
齊然到家後把魚湯倒進飯盒裡,又撒了一撮小蔥,感覺審美上過關,才拎著飯盒去蔬菜基地。
司小年站在潮濕悶熱的大棚裡,汗流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