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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漆黑,周遭的樹木荒草隱藏於這濃黑之中,夜風時不時吹刮而過,草木簌簌作響,和著流水叮咚聲,格外瘮人。
毛子在橋上走來走去,接連抽了半包煙,嘴裡一個勁兒的嘮叨著,等得著實不耐煩,忽的他一跺腳,憤聲罵著,「他孃的,老子該不會被一小娘們給耍了吧,這大晚上的折騰傻小子呢!」
我說「算了,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就當長個記性!」
毛子氣得不行,喘著粗氣,狠聲說著,「不行,狐狸還能讓兔子給耍了不成?」
忽的一陣涼風襲過,寒意刺骨,凍得毛子和我齊齊打了個哆嗦,我勸著毛子,說還是算了,人家一小姑娘就是想懲治下你這樣的人,再說在網上認識的,你上哪兒聯絡去!
毛子覺得我說得有理,啐了口唾沫,埋怨著自己真倒黴。
「孤獨的狼……」
我倆剛要打道回府,身後一女孩的聲音喊道,聲音清脆且悅耳,如銀鈴般縈繞不絕。
毛子一聽,兩眼瞪的溜圓,綻射出異色的光澤,真就如同網名般,他小聲說著,「聽這小聲,絕對是個大美人!」
聽毛子這話中的意思是他也是頭一次見這姑娘,我是被他給蒙過來的,要是這姑娘樣貌出眾,我也就不說毛子啥,要是……那就別怪我不夠哥們兒情誼了。
我轉身看去,那姑娘僅有幾步遠,借著濛濛的月色瞧去,這姑娘只著一襲淡紫碎花連衣裙,嬌小瘦弱,待她走近兩步,膚如凝脂,月牙彎眉,明眸如水,櫻桃朱唇輕啟,皓齒微露,雖論不上傾國傾城之姿色,卻猶如江南小鎮雨後的恬淡靈動之美,格外引人。
那姑娘見我盯著她看,臉頰泛起一抹羞紅,微微頷首。
毛子笑呵呵的逗著趣,用胳膊肘杵了杵我,我這才緩過神來,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問她叫什麼名字。
「就叫我……」那姑娘頓了頓,稍作思索,似是有幾分猶豫,「叫我小影吧!」
想必換做是誰也不會頭一次見面就把真名說出來,毛子一雙眼睛打著提溜,早已在小影身上探了幾個來回,嘴角笑的合不攏,他湊到我耳邊,淫笑道「這姑娘看著挺純的,晚上輕點兒,哥們兒就先閃人了!」
毛子道了個別,掉頭就走,小影捂著嘴,笑了兩聲,笑顏如花,如若一女孩般純真,我問她在笑什麼,她忙不迭的收斂住笑意,雙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恍若一犯了錯誤的小孩般,說著沒笑什麼,這副模樣逗得我一笑。
小影穿著單薄,夜風徐徐吹過,凍得她連打了幾個噴嚏,我把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她道了句謝謝,說這大半夜的也沒啥好溜達的,不如去她家坐會兒。
這句話出乎我的意料,竟想不到小影這般直截了當,這倒也省了些麻煩,彼此都是狼又何必裝羊,我也沒推脫,點頭應了下來,跟著她穿過小白橋朝火葬場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小影帶路,怕是很少有人知道在火葬場旁有一棟老樓,這老樓年歲已久,牆體在月光的對映下,斑駁不堪,牆縫中雜草叢生,雖不高,卻給人以荒涼殘破之感。
我問小影,一個姑娘家怎麼會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小影笑了笑說,她本來就是鄉下來的,沒上過學,城市裡租金又貴,能找到這麼個地方容身,她已經很滿足了,至於其它的,她都沒有多想。
說來我倆也算是同道中人,在這城市裡打拼,連一方小小的屬於自己的容身之所都沒有,也著實能體會到生活的不易。
交談間,已到了樓門口,向樓道內看去,烏漆墨黑的,小影說這樓有些年頭,地方偏些,住戶不多,樓道里的燈連個修的人都沒,說著,她一把牽過我的手,那手雖細若無骨,纖細如綢,卻寒涼如冰,卻感觸不到半分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