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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本想著,用天子的威嚴來震懾她,她若是知難而退,他也就此作罷。
可如懿哪裡是知道利害的人,她看到弘曆這樣,只當他嘴硬要面子。
她偏偏看不慣有人在自己面前維護尊嚴。
仍舊強硬地告訴弘曆,要聽太后的話,太后就算想在他身邊安插人,也是關心他。
何必拒太后於千里之外?不僅傷了太后的心,還有損自己的名譽。
“你倒是肯為太后著想。”
“臣妾一片孝心,並非是為了一己私慾,這也是為了皇上好。”
弘曆看她說得冠冕堂皇,他自己都笑了。
“看得出,貴妃一向公正,哪怕是殺了你姑母的人,你也要幫著說話。”
弘曆毫不留情地嘲諷她。
如懿沒想到弘曆今日說話如此犀利。
她愣了一下,嘴角抿緊向後繃著,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弘曆,他彷彿變了一個人。
“這是臣妾的傷心事,但臣妾只是希望陛下好,除此之外,別無它意。”
“究竟有沒有他意,你自己清楚就可以。”
弘曆不想聽她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她把自己包裝得像十全好人。
而剩下的人,都只能聽她教誨。
也不知道她何時變成了這般模樣。
“皇上.....”
如懿見到弘曆不相信她,還想辯解,弘曆卻打斷了她的話。
“人無利而不往。”
弘曆也學著她的樣子,緊緊地盯著她。
弘曆在朝堂多年,如何看不穿如懿的心思,她雖然嘴上說著這一切是為了弘曆好,實則只想成全她自己。
太后在後宮插一腳,架空皇后,對如懿也只有好處。
如懿不知道弘曆的眼神何時變得如此犀利,她垂下眼眸,無辜地嘟著嘴。
“皇上你要是這樣說,那臣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懿,朕給你貴妃的位置,給你尊榮,不是讓你騎在朕頭上撒野。”
縱使他和如懿有著青梅竹馬的情分,可日久天長的,難免在這些瑣事上一點點消磨殆盡。
他看著如懿委屈的模樣,甚至心裡沒有絲毫漣漪。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如懿的敏感的神經,她罕見地提高音量:“臣妾從不熱衷追求位分尊容,這貴妃之位,更不是臣妾求來的!”
“哦?”
好一個不想當貴妃,那自己不成全她,也說不過去了。
和如懿的失態不同,弘曆卻十分平靜,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挑挑眉。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朕也無話可說了,你且回宮吧。”
如懿走之前,弘曆把她叫住。
“你的一片赤忱,朕瞭解了,回頭朕讓人給你送點補品,讓你好好補補。”
好好補補你的腦子。
如懿以為自己的話,終於讓弘曆動容了。
果然,弘曆還是聽自己話的。
如懿萬萬沒想到,第二日,自己就“病了”,被變相軟禁在了翊坤宮。
眼看著弘曆沒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惢心不禁開始擔憂。
“主兒,皇上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嗎?”
如懿則是遞給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笑著搖搖頭。
她和弘曆心有靈犀,說不定過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