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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說:&ldo;我的女人,怎麼能讓他摸來摸去!她身上,除了我,任何男人都不許碰!這小子,太欺負人了!日他奶奶!&rdo;
團長覺得怪委屈。
永遠的蝴蝶
陳啟佑
那時候剛好下著雨,柏油路面濕冷冷的,還閃爍著青、黃、紅顏色的燈火。我們就在騎樓下躲雨,看綠色的郵筒孤獨地站在街的對面。我白色風衣的大口袋裡有一封要寄給在南部的母親的信。
櫻子說她可以撐傘過去幫我寄信。我默默點頭,把信交給她。
&ldo;誰叫我們只帶來一把小傘呢。&rdo;她微笑著說,一面撐起傘,準備過馬路去幫我寄信。從她傘骨滲下來的小雨點濺在我的眼鏡玻璃上。
隨著一陣尖銳的剎車聲,櫻子的一生輕輕地飛了起來,緩緩地,飄落在濕冷的街面,好像一隻夜晚的蝴蝶。
雖然是春天,好像已是深秋了。
她只是過馬路去幫我寄信。這簡單的動作,卻要叫我終身難忘了。我緩緩睜開眼,茫然站在騎樓下,眼裡裹著滾燙的淚水。世上所有的車子都停了下來,人潮湧向馬路中央。沒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就是我的,蝴蝶。這時她只離我五公尺,竟是那麼遙遠。更大的雨點濺在我的眼鏡上,濺到我的生命裡來。
為什麼呢?只帶一把雨傘?
然而我又看到了櫻子穿著白色的風衣,撐著傘,靜靜地過馬路了。她是要幫我寄信的。那是一封寫給在南部的母親的信。我茫然站在騎樓下,我又看到永遠的櫻子走到街心。其實雨下得並不大,卻是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場雨。而那封信是這樣寫的,年輕的櫻子知不知道呢?
&ldo;媽:我打算在下個月和櫻子結婚。&rdo;
紅繡鞋
王奎山
一大早,七嬸就起來了。她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臘月二十四,是麥苗出嫁的日子。她想簡單地弄點飯吃吃,就到黃瓜園貴他姑家去。她想躲過這一天,免得自己看到麥苗出嫁傷心,也免得麥苗難受。
剛剛做好飯,麥苗就一頭撞了進來。麥苗進了屋沖她叫了一聲&ldo;嬸&rdo;,就到西間裡去了。
她沒有往西間裡去,平日她就不常往西間裡去。那是貴住的房間,貴參軍前就住在西間裡。
過了一會兒,麥苗從西間裡出來了。七嬸抬眼看了一下麥苗,見麥苗臉上竟出奇的平靜。她知道麥苗是個挺有主見的閨女,就放心了。
麥苗說:&ldo;嬸,做飯了沒?&rdo;
七嬸說:&ldo;做了,剛做好。&rdo;
麥苗說:&ldo;嬸,我來晚了。&rdo;
七嬸說:&ldo;看你說的。今兒個是啥日子!&rdo;
麥苗麻利地將平日吃飯的小方桌往屋當間一拉,用抹布擦淨了,又在上崗子上放一把小靠椅,就拉七嬸往上坐。
七嬸明白麥苗的意思了。七嬸明白麥苗的意思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肯往上崗子上坐。
七嬸說:&ldo;苗兒,你看你。&rdo;
麥苗說:&ldo;嬸,你上座,你上座。&rdo;
七嬸說:&ldo;這妮子,你看你。&rdo;
麥苗說:&ldo;嬸你上座,我有話說。&rdo;
七嬸說:&ldo;這妮子,哪能那樣哩,不興不興。&rdo;
到底沒有麥苗的力氣大,被麥苗連推帶拉地按到了小靠椅上。
七嬸說:&ldo;屋裡有爹有孃的,那可不興。&rdo;
麥苗不答話,麻利地抹了一隻碗,盛了一碗紅薯稀飯,又拿了一個饃,一雙筷,小心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