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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
待到洛棠將謝鳳池頭上的簪花由來寫出一半時,才恍然想起,她如今竟如此講良心了?
因著謝鳳池待她好,她便不顧趙彬的計謀,將趙彬要設計的謝鳳池救出來嗎?
若是趙彬因此被謝鳳池鬥敗了,她當如何?
墨痕染髒了半面紙張,洛棠蒼白著一張臉,認真地問:「龐統領,今夜大火之後,我會在哪裡?」
龐榮一頓,目光看向她落筆處,一塊暈染開的墨跡斑駁凌亂。
「大火之後,洛棠還會在這個世上嗎?」洛棠執筆的手輕輕發顫。
龐榮似在斟酌該如何回應,洛棠面前的窗戶被破開,龐榮眸色一厲,一把扯過洛棠,便見到繡光帶著人衝進屋裡。
洛棠腿腳發軟地癱坐在地上,仰頭想開口問繡光可是來救她的,便見對方冰冷的眸子從自己剛剛筆下的紙張上掃過。
繡光沉默良久,沉聲吩咐:「殿下說了,不留活口。」
洛棠目光震顫,似乎不敢相信,可迎面那刀劈下來,叫她再怎麼告訴自己,趙彬不會傷害自己,都成了空話。
屋內刀光劍影,屋外業火滔天。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不論是夫婿,友人,亦或是兄弟……
趙彬不會傷害自己,是基於自己不會影響到他,不會阻止他的步伐。
她對趙彬的瞭解原本就不深,如今想來也是,對方連教導自己多年的謝鳳池也能痛下殺手,忍辱負重至今,只差一步就能登天,憑何要寬容自己?
所謂的戀慕,所謂的不捨,只是在對方心中空暇之餘,藉以舒緩的幾分情誼,退下了柔情偽裝的趙彬,比起崔紹,更像個只有雄圖謀略,而將感情視作無物的人。
想起趙彬曾真誠地對自己說,他同旁的男子都不一樣,他將她看作自己人,只會站在她這邊,洛棠就生出幾分可笑。
只有毫不在意的人,才會這麼毫不在意的許諾,正如自己從不真的對人動心,才敢於將滿口的喜愛隨意說出。
洛棠不知從何處生出的勇氣,忍著眼鼻酸澀呼喊:「帶我出去!否我不會給侯爺作證!」
龐榮眉頭皺緊:「不合規矩。」
「那就一起死!」洛棠顫抖地吶喊,眼淚簌簌地流,卻分毫沒有影響她此刻的銳利。
以往被逼急的時候,她總想著用柔軟的身軀去誘惑男子,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給自己過上好日子。
可現如今,洛棠已經喪失了所有希望。
她只剩這條命了。
若謝鳳池不救她,她就敢同他一起死,她能吃什麼虧!
洛棠後知後覺,自己或許將謝鳳池也想的太容易拿捏了些,可現如今,她還有什麼退路?
趙彬今夜也睡得極為不好,他不停地做夢。
先是夢到幼時,他三姐總是暗地裡欺辱他,說他是個不爭氣的廢物,若非他,母親也不會死得那般早,若非他,她也不至於不能嫁謝鳳池,
後來又夢見似乎有個女人,一邊哭一邊抱著他,說別怪母妃。
哪怕是在夢中,趙彬還是忍不住想,怎會不怪她,若非是她被人劫去了十個月,身世不清白,他在宮中也不至於如此艱難。
既然被劫走了,乾脆別回來呀,又貪戀宮中榮華,生下個他彌補她的錯。
且那謝鳳池有什麼好?日日戴著副假面具,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三姐以為她是什麼天仙下凡,能叫這樣的人動心?
煩死了……
這些女子……都煩死了……
為何不能對他好些呢?
夢中頭疼欲裂,趙彬被小太監匆忙叫醒,卻不是往日貼身服侍的那個。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