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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學習的都是文盲，報名錶工作人員會主動幫著填。
填完表，大姐拿出兩張紙，讓周小安讀上面的字，就算是入學摸底考試了。
字都很簡單，初級的那張甚至一半是阿拉伯數字和漢字的壹貳叄肆。
周小安磕磕巴巴地念完了中級班的結業試題，大姐不但沒嫌棄她，還很高興，&ldo;周小安同志，你有很好的基礎，可以上高階班了！&rdo;
被大姐當成革命建設好苗子的周小安又興奮又忐忑，&ldo;大姐，高階班的老師很嚴格吧？我怕我學不好……&rdo;
大姐一巴掌拍到她肩膀上，把周小安拍得差點沒從長條凳子上摔下來，&ldo;別怕！咱這兒的老師都是文化人！說話細聲細氣兒的，態度可好了！&rdo;
周小安被拍得一口氣嗆住，憋得滿臉通紅，大姐卻以為她是緊張，&ldo;別怕！大姐給你找個好老師！&rdo;
好老師說到就到，一個穿著黑色毛料中山裝的黑瘦小老頭走進辦公室的門，&ldo;劉幹事，我來調一下明天的課。&rdo;
劉大姐熱情地給小老頭搬凳子倒開水，&ldo;樊老師，您家大娘又犯病了？這回嚴不嚴重啊？要不要我給您說說，找人把這期高階班的課給您代了？下期您再教。&rdo;
樊老師看起來幾乎跟周小安一樣瘦，戴著大大的黑框近視鏡，鏡片一圈一圈厚如酒瓶底，臉色黑中透著黃，兩道法令紋深深地刻在鼻翼，一看就嚴肅刻板又不易接近。
&ldo;調了明天的課就行，其他的還正常上。&rdo;樊老師對劉大姐熱情的慰問無動於衷，說完站起身來就走，水杯碰都沒碰一下。
劉大姐沒少被這麼無視，雖然沒生氣，可還是在樊老師嚴肅的目光下有點不自在，見他要走，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趕緊起身送他。
周小安見劉大姐把她忘了，趕緊上前一步，&ldo;劉大姐，這位就是高階班的老師嗎？&rdo;
劉大姐這才想起她來，趕緊叫住樊老師，&ldo;樊老師，我給您找了個學生！您看看能不能收？&rdo;
周小安臉上木木的看著一片平靜，捏著挎包帶子的手卻直冒汗，真是太巧了！她就是來找這位樊老師的！就這麼遇上了！
或者應該叫他樊科長。
年前周小安去鋼廠尋親，在鋼廠人事科見過樊科長。
勞大姐曾經跟她提過，礦上檢測科的謝科長是省師範化學系畢業的高材生，專業水平非常高，他還有位同屆的校友也很厲害，是鋼廠人事科的科長，在省報上發表了不少文章。
周小安想換工種，想坐辦公室，想把自己從煤礦調到她熟悉的鋼廠，這些對她這樣一個無人無權的臨時工來說非常不容易，所以必須得想一些常規方式以外的辦法。
今天她就是來以拜師的名義來拉關係的。
沒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
可樊科長好像並不記得周小安了，隨意看了她一眼，又坐回長條凳上，問旁邊的劉大姐，&ldo;試題她都答了？&rdo;
劉大姐趕緊拿出剛才高階班測試的那張紙遞給周小安，&ldo;快，你再給樊老師再念一遍！別緊張，樊老師收學生嚴格，可他只要收了你，就一定能把你教會！&rdo;
周小安也沒表現出認識樊科長，拿著那張紙規規矩矩地站到他面前，&ldo;樊老師，我開始讀了？&rdo;
見樊科長點頭，她流暢而認真地讀了起來。
已經讀過一遍，第二遍讀得這麼好大姐還是很驚喜，&ldo;樊老師，您看看，這個學生能收吧？&rdo;
樊科長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