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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在今晚之前,我吃過的海鮮,僅僅侷限於學校裡食堂裡那些冷凍無味的魚蝦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虛偽,又或是在開玩笑?
可我是認真的。
自我出生起,父母給我的定義就是“賠錢貨”,從不受重視。很多時候我都在慶幸,要不是全國重視基礎教育,不斷推廣普及,層層抓,層層落實,層層考核,最後還掛鉤了村幹部獎金,可能像我這樣家中有兄弟的女孩子,很大機率是得不到入學機會的。
九年義務教育結束之後,我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考上高中大學,從沒讓父母有過任何操心。我會充分利用在校的每一分鐘,拼了命的學習,完成功課,接著週末回家拼了命的做家務,寒暑假拼了命的四處打工,洗盤子,做家政,甚至去工地上打短工。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賺錢。而那些我用汗水換來的錢,僅僅只留下一小部分當做自己的生活費,其餘則全部上交父母,作為家庭日常開支。否則,我的命運和村裡大多數女孩一樣,早早嫁作他人婦,用自己的身體,延續另一個家庭的希望;又或者用自己的彩禮,換取兄弟的婚姻。
你是不是覺得生而為女很可悲?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又想起幼時每逢過年,父母都會去鎮上集市備一些平時捨不得吃的時新貨,那也是由著兄弟們先吃;如果還有剩下的,就留著招待客人;過了元宵還有剩下的,其實沒必要如果了,因為根本用不了幾天,所有好吃的東西,連渣渣都不會剩。
歲歲年年如此,沒有例外。
你們肯定會吐槽我懦弱無能,好奇我為什麼不反抗?可是,反抗除了挨一頓狠狠的打,還有別的用處嗎?
你們命好,生在講究男女平等的城市裡,沒有感受到性別帶來的差異。但在鄉下,世世代代,女孩就是附屬品。那些流傳幾千年的思想糟粕,並不是下發幾份檔案,開幾次學習會,就能徹底抹除影響的。
也不能算屈服,我只是習慣了這一切。
所以,當我推開包廂門,滿滿一桌生猛海鮮躍入眼簾時,直接驚呆在原地,不會動彈。甚至懷疑過自己的眼睛,生怕是夢,隨時會醒。
峰哥見我突然停下來,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於是先側著身子走進包廂,紳士的拉開椅子,招呼我過來坐下。而後,他又在韓大哥耳邊私語幾句,大哥便心領神會的出去了。
我依舊像是陷在夢裡,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切,壯起膽子,試探著問:
“峰哥,這麼多菜,是還有其他客人一起夜宵嗎?”
看到我拘謹不知所措、膽小怯懦、和海邊散步判若兩人的樣子,峰哥的聲音柔了些:
“美人魚小姐,別傻站著了,快坐下吧,就我們兩個人。”
“韓大哥不和我們一塊吃嗎?”
“他出去辦點事,不用管。”
記得在一起後,峰哥總是溫柔的抱著我重溫今晚的心情:“知道嗎,你特別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呆呆的,傻傻的,好像多說一句話,都能把你嚇著。可是,我喜歡。”
如同峰哥回憶,那會的我,的確心中忐忑。直到被他一把拉到身邊,按著坐下,才慢慢清醒。
峰哥一邊燙碗,一邊笑著解釋說:
“這裡海鮮不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多點了幾個,都嚐嚐,看看合不合胃口。”
我附和的點點頭,終於確認這所有的所有,都是真的。可面對這麼多陌生海鮮,竟不知從何下手,剛伸出的筷子,就這麼停在半空中,臉上寫滿尷尬。
峰哥毫不介意我的失態。或許此刻的我,無論做什麼,對他而言,都是新奇的,只會激起他更強烈的保護慾望。
“別緊張,又沒外人。你想吃哪個就吃哪個。”
“峰哥,好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