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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香後便各自離去。船上的雜役水手都跑到了二門入口處土神堂前的廣場那裡,有的去飲酒作樂,玩色子賭錢,還有的跑到戲臺那裡看戲。
阿全隨著沈敬丹從觀音堂出來便直接去了居住區南側的長屋。幕府在這裡修建了二十餘棟的日式二層排屋,供貨船上的船主、商人和水手居住。
每套排屋內的面積都十分大,樓上是船主、商人以及船上的高階水手居住,樓下則是普通雜役。二十餘棟可同時容納兩千多人居住,而每年在此居住停留的人次接近萬人。
阿全隨著沈敬丹上了二樓,來到了一間房門前。
“阿全,你就住這裡。”沈敬丹推開障子門,指著屋內對阿全說道。
阿全進門後看了看四周,她發現這是一間套房,裡外兩間,裡間的窗外就是居住區的圍牆。
“爹,我想出去轉轉,剛才進二門時,那裡好熱鬧。”此時沒了倭國官吏的監視,阿全放鬆下來。
“那裡有什麼好的,都是一些粗俗的水手雜役在那裡喝酒賭錢罷了。你安生的呆幾天,等事情過去了,想必那汪家也就不會再來糾纏了。”
“一會我會叫綠筠端些水來,你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等我回來再細說。”沈敬丹所說的綠筠,就是他在長崎所找的倭國小妾了。
“爹可是要出去?”阿全問道。
“嗯。要找人談些事情。我先走了。”沈敬丹說完,便轉身離去。
阿全回到屋內,關上障門,走到裡間,這才坐在榻榻米上,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個新環境。
阿全,姓沈,單名一個璇。阿全是她的乳名。
沈敬丹之所以要把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悄悄帶到倭國來,其實是源於他跟鹽商汪家的一筆債務。而這筆債務的起因,就是因為“信牌”。
自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因為來日販銅的中國商船越來越多,大量銅的外流導致國內銅價倒掛,幕府則規定每年來長崎販銅的商船數量為三十艘,年限額三百萬斤。貨船進入長崎港,必須要有信牌,否則不予進入。
由於販銅利潤巨大,信牌就成了搶手貨。而幕府自八代將軍吉宗以後,積極地引進中國文化,為此向長崎奉行提出了各種書籍預購要求。於是拿不到信牌的海貿商人們便想方設法為幕府效力,希望拿到臨時增發的“褒獎信牌”。
揚州商人沈敬丹就是其中之一。
這位老兄在三年前弄了一大批生絲和書籍來到長崎,本以為這下幕府肯定會很滿意,然後發給自己信牌。
按照幕府規定,所有商船上運來的書籍需要在船隻停靠後立刻運往春德寺或聖堂,刻不容緩的開始進行內容審查。
很不幸的是,幕府的書物改役在沈敬丹運來的這批書裡發現了一本《帝京景物略》。
要說這本書其實就是一本明末的北京旅遊指南。但是,書物改役在翻閱過程中,發現這本書上有京城宣武門內的天主教堂和利瑪竇墓的介紹。
這下可捅了大簍子,幕府嚴禁一切和天主教有關的東西傳入,你現在弄來一本這書,什麼意思?
於是從長崎到江戶,經過十幾天的調查和書信往來,最後江戶的老中決定,整船貨物禁止交易,立即返航回國。
沈敬丹這下白忙活一場,損失慘重。
不過他沒死心,之後就找到鹽商汪家,用自家鄉下田產和船隻抵押,借來大筆資金,第二年繼續,還是多半船生絲外加書。
結果這次非但沒有查出禁書,沈敬丹還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信牌,滿載而歸回到南京,去汪家打算還錢時,麻煩來了。
鹽商汪老爺,一直想巴結和珅。於是他就對沈敬丹說,錢我可以不要,就當幫你老兄一個小忙。不過我做鹽商這麼多年,一直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