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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新十分慶幸自己前一陣每天堅持的四公里跑圈。
他和久藏先是向南,再順著海岸向西南,直到跑出六、七公里後,他就實在跑不動了。休息了半小時,兩人又從島內海灣的冰面上向南穿過。此處的冰面寬度也就八百多米。
還好,他們剛過了冰面,魯壽山和恆吉就駕著爬犁回來接他們了。
趙新四仰八叉的躺在爬犁上,覺得自己比狗還累,就差吐舌頭了。
年前買的那十匹馬,要到一月下旬才能運到租來的牧場。趙新此時想著是不是去買兩臺雪橇車,要是再這麼徒步跑一次他就徹底殘了。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一個小時後,終於到了營地。
趙新忍著腳底板的疼痛,強撐著從爬犁上站起。魯壽山看出趙新的疲態,於是就扶著趙新回到車裡。
阿妙此時也進了車內,跟在趙新身旁。
趙新將步槍收好後,才把藥箱找了出來。取了一板退燒藥,又拿了個一次性注射器,接著從藥箱底下翻出了兩支破傷風抗毒素針劑。
話說他這幾支破傷風抗毒素針劑得來實在不易。正規醫院根本不會給不相關的人開,網上也買不到。趙新是找了內部關係,以自己家親戚腳被釘子扎穿,人又來不了醫院為藉口,好不容易才開了這麼點兒。
至於他自己和劉勝他們,早都打過了破傷風疫苗。
趙新找了一個包,讓阿妙將這些東西都放進去,又拿了兩個溫度計、酒精、碘酒、生理鹽水、藥棉、紗布、鑷子、雲南白藥粉,一股腦的都塞進包裡。
然後洗了個手。
趙蒙古大夫新,繼上一次救治潘秀成和徐福南後,開始了他在本時空的第二次行醫。
瑟爾丹一家、雅爾哈和恆吉都被安置到了一間帳篷內。幾人安頓下來後,好奇的看了一會帳篷裡的爐子和幾床新被子後,就又開始陷入了焦急。這還倆傷員呢!
門簾一晃,趙新步履蹣跚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魯壽山和阿妙。
此時瑟爾丹側身躺在墊子上,神志倒還清醒;雅爾哈則還在高燒昏迷中。
趙新想了想,先拿出溫度計,分別放在兩人腋下夾好。
然後讓魯壽山把瑟爾丹的袍子脫下來,捲起袖子,露出小臂。他趁著魯壽山和瑟爾丹家人忙碌時,取出破傷風針劑,先用藥棉沾點酒精,讓阿妙拿著將自己的雙手全部擦了一遍,做了個簡單消毒。
然後他將一次性針頭裝好後拿在手裡,兩手捏著針劑的安瓿(bu,四聲),輕輕一用力,“啪”的一聲輕響就將瓶頸掰斷,隨即用注射器抽了大約01毫升,又從生理鹽水的瓶內抽了09毫升。搖晃混合後,準備做皮試。
(沒打過破傷風疫苗的人,打血清前必須皮試,否則過敏要死人的。)
趙新按照記憶裡小時候護士給自己做皮試手法,先用酒精棉給瑟爾丹的小臂整個來了個消毒,然後就準備在他的小臂前側弄個皮試的小水泡。
要把針往上挑……挑……尼瑪,失敗了,把皮給挑破了!
再來……再來……我去!……繼續……
瑟爾丹一家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位大頭領拿著一根古怪的細針,在瑟爾丹的胳膊上挑著一道又一道的小口子。
“額娘,阿瑪的胳膊流血了。”更根小聲的對瑟爾丹的妻子達春說道。
“別亂說,這是要放血祛毒。”達春猶豫著說道。不過她心裡覺得,放血祛毒的話,這血放的也太少了吧?話說薩滿都是直接用刀子劃的啊……
這幸虧趙新忙著沒心思管旁人說什麼,這要知道了,立馬就是一大紅臉,可以直接搭臺開鑼演關公了。
趙新手輕輕抖著,一腦門的汗水,試了七八次,終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