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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謝危一襲大紅官袍長身玉立,仙資逸麗地站在沈琅跟前。 “謝卿,聽人說昨晚都二更天了,你還去了燕府,你晚上可向來不愛出門,可有要緊事發生?” 謝危躬身回答:“昨晚本是有事想入宮稟報聖上,沒曾想碰到了錦衣衛追查逆黨,耽誤了片刻。再看時辰二更了,料想聖上已歇下,便沒有進宮叨擾。正想回去時碰到燕世子說侯爺舊疾復發去回春堂找大夫,既被謝某碰上又是同寮自是要去問候一番。” 謝危這一番言辭表明自己立場,只是偶遇出於同寮之情才去探望,並非特意拜訪,儘量打消沈琅的疑慮。 “哦,竟是如此。”沈琅將信將疑:“那燕侯如何了?” “只是往日戰場上所受的舊傷復發罷了,休養一段時間便好了。”謝危面上毫無波瀾地回答。 “那昨夜謝卿打算和朕稟報什麼?”沈琅也不顯露半分情緒。 “聖上,昨日您在朝堂上已將追查逆黨之事交於刑部,先前錦衣衛在通州大營抓了一個副將說是平南王逆黨,不知是否移交刑部了?此人恐是平南王逆黨一案的突破口。” 沈琅仍然不動聲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燕家軍護衛我大乾多年,平南王逆黨若真將手伸進了通州大營的燕家軍中,那我大乾恐危矣。” 謝危先最擅長洞悉人心,三言兩語就令沈琅皺眉,有些動容。 他繼續說道:“錦衣衛捉了那副將許久都未有進展,想必是塊難啃的硬骨頭。聽說刑部陳瀛辦案手段嚴苛,什麼硬骨頭他都能啃,料想不需要多久就能出結果。” “況且昨夜錦衣衛如此大動干戈,想必又有了新的線索,不知定國公可有呈於聖上?” 沈琅眉頭鎖得更緊了,定國公至今還未曾入宮稟報。況且,昨日已在朝堂之上說明平南王逆黨一案交由刑部來查,他竟還擅自作主,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皇帝放眼裡了。 沈琅拍桌而起:“好一個定國公,還以為之前之事已讓他生了教訓,沒想到還是這麼為所欲為。” “謝卿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理?” 皇帝問出這話,謝危就知道他信了大半,繼續說道:“刑部有一個七品小官叫張遮,是一名刑科給事中,我曾聞言他因不滿錦衣衛千戶的一些做法,寫下了他的罪狀而被錦衣衛給收監了。” “張遮?這名倒是在哪聽過。哦,對了年前顧春芳離京的時候與我說過他有個學生公正廉潔、是非分明,若我無可用之人可提拔他。一時忙倒忘了有這號人了。” “不過謝卿又是如何知曉張遮這號人物的?” 果然,疑心是帝王通病。 “在下在南邊推行科舉的時候曾聽聞過。這張遮家貧沒有參加科舉,他是吏考出來的,辦案很有自己的一套,而且公正嚴明,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況且顧大人向來舉才從來不以身份之顯,不以私交之談,只以處世之能舉之。張遮能得他青眼,自是有其過人之處。” 沈琅若有所思:“謝卿言之有理,那便讓陳瀛儘快張遮和那錦衣衛千戶的事,若他無過,刑部正缺人手,讓他趕緊拿出本事破案。” “魏昭你去刑部給陳瀛傳旨。” “是。”大公公魏昭緩步退下。 沈琅看謝危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探究地問道:“謝卿可還有其他的事?” “聽說聖上正在為長公主選教習師傅,在下不才,在琴藝方面略有造詣,可授琴課。”謝危謙卑地說。 沈琅聽完有些震驚,雖然謝危是出了名的好相處的聖人,但他本以為以他的學識不會想教一些女子。 “謝卿不恃才倨傲,果然令人佩服。我本也想提及的,又怕折辱了你的才華,沒想到你到自己願意。樂陽知道可得開心壞了,那便由你帶領翰林院幾位老師為樂陽和眾伴讀擬定教習科目,教習事宜由你全權作主。” “謝聖上。”謝危躬身行禮退下。喜歡寧安前世夢()寧安前世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