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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至垂下眼睛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
想到這,她渾身通電似的哆嗦了一下,再看面前人時就心軟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他怎麼就不能是一個年輕的子至?他的家境固然貧窮,可是有竭力供孩子念書的父母,與弟妹之間也和睦,提起家裡的二弟小妹總是笑眯眯的。
人不是生下來就剛強果斷的,幸福的人在庇護下甜蜜天真,不幸的摸爬滾打。
如果子至有一個可愛的家庭,在二十歲時大約也會按部就班長成這樣的青年。
「我沒有逗你玩。」指尖小心翼翼地觸向梁煜的睫毛,唐瑞雪依照記憶描摹著他的眉眼,「我…我總是在想你,很想很想…重慶總是下雨,等仗打完了,你帶我回北邊吧。」
梁煜的睫毛顫了顫,隱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可她並不給他多想的時間——踮起腳尖的吻清涼又滾燙,讓他的一切思想都停滯了。
他其實並不很瞭解唐小姐,唐小姐說起話來總愛真假參半的開玩笑。
他只知道她比自己大九歲,他現在讀醫學科二年級,畢業後想帶她去北方。
第66章 邊城故人
在重慶諸位富貴閒人眼中,唐小姐這人是沒了。
沒了這詞不大好聽,但旁人也無惡意,因為唐瑞雪確確實實就是沒了,那麼能玩能熬夜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小兩月不見人影。打電話去她家裡找,也總是僕人對電話說不在。
唐瑞雪並非修身養性,只是跟著金衹天去了緬甸,或者說被金衹天強行帶去了緬甸。
那天是立冬,重慶的冷是濕冷,溫度不多麼低,寒意卻涼陰陰地往骨頭縫裡鑽。吳媽依照北方的做法煮了鍋子,熱騰騰的端上桌,冒出的白氣遮擋了幾分金衹天的表情。
唐瑞雪雖然與金衹天相對而坐同桌吃飯,卻絲毫不留意他,只一下下將筷子伸到小鍋裡夾菜吃。她夾菜一次只夾一點,看著不停動筷,其實也不過吃了些不佔肚的菜葉子罷了。
然而在金衹天眼裡,她今天的食慾是異常的好——一定是心情好才胃口大開。
他看了一會兒,撂下筷子道:「怎麼?吃過飯後還是要往外跑?」
唐瑞雪懶怠抬眼:「什麼意思,才回來就看不慣我啊。」
「你也知道我才回來」金衹天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過在重慶呆半個月,你就不能行行好,收斂一點?」
唐瑞雪給自己夾了一塊羊肉到碗裡,趁肉冷卻些的空檔裡說:「我行行好?大中午的你陰陽怪氣給誰聽呢?」
金衹天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忍無可忍道:「非要我把不好聽的說出來麼——你、你去跳舞廳逛戲園子,跟張三先生李四小姐,什麼亂七八糟的男男女女打小牌我全不管。可你最近跟那個男學生成雙入對的——」
「瑞雪,這些年我一直縱著你,待你好,難道還比不了外面的小白臉麼。」
唐瑞雪把羊肉送到嘴裡,慢條斯理地咀嚼嚥下了,然後抓起一把不鏽鋼勺子徑直丟向金衹天。
金衹天險生生的閃過了,下一秒又想還不如叫她扔一把砸兩下的呢,因為她提到了那件他最無言的事。
唐瑞雪說:「三九年的春節,我是被你用銬江洋大盜的鐵鎖銬著雙手過的,你一共關了我七個月。」
金衹天自知這是他一輩子的理虧,若是往常他一定就此偃旗息鼓。今日他猶猶豫豫的,終究又補上一句:「上半年國立大學那棟朝南的教學樓被炸掉半個角,是我捐錢修繕的。」
兩人鬥了那麼久,別說金衹天是話中有話,就算他只有一個眼神,唐瑞雪都曉得他的意思。
她似笑非笑:「威脅我?」
金衹天搖搖頭:「不算,只是想在我走之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