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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自從貞觀之治以來,已經極少在皇城腳下發生這種事情了,李世民的震怒可想而知。
這段時間李世民不斷的上火,身體也不太好,他咳嗽一聲,緩緩道,“那幫匪徒的幕後主使是誰,可有線索?”
孫振持笏出列,道,“昨夜匪徒自裁時,曾大呼:為女郎主盡忠。其他,並無線索。”
李世民皺眉斜靠著身子,淡淡道,“匪徒全部落網?”
“是!原本逃跑三個,但被鄭將軍圍捕,匪徒見已無退路,便自裁了。”孫振答道。
“在皇城腳下興風作浪,連續刺殺朝廷官員,殺傷數十人,並傷及國子監生徒,此,該當何罪?”李世民語氣平緩,但不知為何,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眾人也都察覺了他的情緒,但人死都死了,唯一還能剩下的一樣便是戮屍,此話是絕不會從聖上口中吐出。
該判什麼刑,這跟刑部有莫大關係,張亮卻腳下生了根一樣,像一尊雕像杵在那裡。靜了片刻,蕭頌只得出列,“罪大惡極,該當戮屍示眾,以為懲戒。”
“嗯,就如蕭侍郎言,戮屍示眾,眾卿可有異議?”李世民問道。
眾人躬身齊聲道,“臣等無異議。”
“那就這麼辦吧。”李世民雲淡風輕的將此事就撇了過去,“眾卿有事上奏,無事便散了吧。”
“臣等無事。”眾人再次齊聲道。
李世民現在看似古井無波,其實隨時可能炸開,這個時候,只要天沒塌下來,其餘都是無事,否則誰不小心觸了線,決計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眾人依次退出殿外緩緩往各自的官署走去。他們走的都很慢,主要是想知道聖上會不會招人議事。但直到內閣大臣的身影全部消失在視線裡,也沒見有人被召。
蕭頌親歷了昨晚的那場圍剿,因此也是眾人想要詢問的物件,他也未多停留,大步走回刑部,經過之處偶爾還能聽見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啊?聽說昨夜太子硬闖甘露殿,怎的沒有下文了?”
“太子今日未曾上朝……”
“別問了,現在閣老們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你們還往上湊。”
蕭頌心裡不禁苦笑,他是從一開始便決心急流勇退的人,結果現在正是攪進了大浪裡,想從浪頭上退下來,非傷即殘!唯一的辦法便是做那弄潮人,迎著大浪去,隨著浪頭下來。
甘露殿中。
李世民換了常服,靠在圓腰胡床上,手中握著一沓厚厚信函怔怔發呆。
久久,他才微微動了身子,道,“去傳太子。”
“是。”忠瑞跟在李世民身邊伺候二十多年了,能夠很清楚的分辨,聖上這是狂風暴雨要來了,連忙匆匆退了出去。
隔了不到一刻,李承乾便急忙趕來,餘光看見忠瑞對他的使了個眼色,便知李世民的心情不好,謹慎的道,“兒臣參見父皇。”
“父皇……哼。”李世民嗤笑了一聲,將手裡的東西拍在几上,陡然怒吼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父,我還坐在這個皇位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子還沒死,你便忍不住要除了手足,等老子一歸天你還不趕盡殺絕!”
李世民將手中的東西狠狠摔在李承乾身上。
李承乾,看著散落在腳下的紙,喃喃道,“兒臣不懂。”
“不懂!”李世民抓著面前的香爐便砸了過去,他雖然在盛怒中,卻未曾被憤怒衝昏頭腦,這一砸只是擦著李承乾的身子過去,並未真的砸到他。
香爐咣啷一聲砸在琉璃屏風上,連門外之人都噤若寒蟬。
李世民常年征戰,脾氣也十分暴烈,只不過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能相對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能控制自己的行為罷了。
“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