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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切長谷部無法,只能交出了阿定。
年輕的主君畏懼而惶恐地走到了三日月的面前,抬頭仰視這完美的付喪神。
&ldo;請務必記得,您是我們的主君。&rdo;三日月低下頭來,用面頰磨蹭了一下她的耳畔,聲音溫柔無比,&ldo;……也是,屬於我這個老頭子的小姑娘。&rdo;
生活照舊。
三日月宗近體貼細心地照料著阿定的起居,日子竟然平靜溫和地不可思議,如同緩緩流淌的河水一般。晨間的她會賴床,三日月便去三番兩次地催促她起身;上午學習,午後則捧著茶點坐在走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著。
這段時間裡,阿定只見到了三日月。
這裡,似乎真的變成了只屬於她和三日月的本丸。
但是,阿定偶爾會吐出的、奇怪的話,終究還是昭示了軌跡的改變。
&ldo;……我叫什麼?&rdo;
&ldo;您叫做&l;與謝屋定&r;。&rdo;
付喪神握著她的手,在紙上用筆寫下了名字。
&ldo;我叫什麼?&rdo;
&ldo;您叫做&l;與謝屋定&r;。&rdo;
付喪神撣去她發頂的落葉,將她的髮絲撩至耳後。
&ldo;我叫什麼?&rdo;
&ldo;您叫做&l;與謝屋定&r;。&rdo;
付喪神在黑夜裡親吻她的耳垂,強勢地侵入了她。
然而,三番五次地告知姓名,並沒有減緩主君遺忘的速度。一切似乎都在朝著不好的、三日月所不想見到的終點發展著。
這一日的傍晚,霞光巍巍在天際鋪開。年輕的主君蹲在庭院的池塘邊,撩起袖口,將指尖探入水面,追逐著膽怯驚逃的遊魚。
她穿著木屐,腳跟輕輕踮起,和服邊緣露出的一截小腿和腳踝,白的不可思議。因為染上了澄澈的夕陽,便如鍍上了一層金色似的。
手指在水池中一遍遍轉著,盪起無數圈漣漪。魚已經逃的很遠了,躲在池塘的另一個角落裡,她垂著頭,望著池塘裡屬於自己的倒影被漣漪暈得支離破碎。
&ldo;主君,您在做什麼呢?&rdo;
三日月問她。
面前的這副畫面,可真是安靜美好極了。
&ldo;啊……我在想一個問題。&rdo;主君的手指依舊垂在水中。
&ldo;……&rdo;
三日月的心微微一沉。
‐‐又要詢問自己的名字了嗎?
他已經做好了回答的準備,可年輕的主君卻歪過頭,純真而疑惑地問道:&ldo;我在想……您是誰呢?&rdo;
‐‐您是誰呢?
三日月宗近的面具瞬間破碎了。
手中的茶盞倏然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覺得秋日的風似乎帶了鐵鏽似的血味,讓他的呼吸也帶著刀刮一般的痛苦。
&ldo;啊……&rdo;
&ldo;我是……&rdo;
&ldo;我是……&rdo;
他溫柔的嗓音,已然無法維持住了。
不等吐出姓名,他的雙膝一曲,竟讓他無力地跪跌在地上。
第49章 雨水
縱使再不願意承認,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