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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博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在同一時間來酒吧坐一會兒,有時候是一個小時,有時候半個小時,他總是坐在角落裡那個屬於蘇衍的位置上默默著喝著那種名為“寂寞”的酒,用眼神喝退那些企圖前來搭訕的人。每當這個時候,蘇衍總會躲進吧檯後面的屋子裡,隔著一層玻璃凝視著曾經的愛人。
對於這種情況,江洛是有心幫忙,卻無從下手,更何況他自己也有著一堆的煩心事,只能無奈地做一個旁觀者,等待著事情出現轉機。
已經是初秋了,外面的天氣卻依舊炎熱,秋老虎的威力果然不容人忽視,這一天,總算是颳起了一陣涼風,秋雨帶著涼爽的氣息從天上飄落,雲博依舊在十點鐘準時進了酒吧的門,依舊坐在那個角落裡,要了一杯“寂寞”,但是直覺得,江洛覺得他今天很不一樣,臉似乎更加的陰鬱,心情似乎更加的沉重。
果然,之後的發生的事情證明了江洛的猜測,他居然一口氣喝掉了十幾杯酒,“寂寞”本來就是蘇衍調出來借酒消愁的,因此酒勁十分大,平日裡,雲博也就喝個一兩杯而已,今天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江洛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屋子裡的蘇衍。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樣?
當雲博再次招手叫侍者的時候,江洛走到他的面前:“夠了,今天到此為止吧。”
“我像是沒錢付賬的人嗎?”雲博眯起眼睛看著他。
“我是怕你喝醉了露宿酒吧街,這影響不太好吧,你畢竟是陸氏的太子爺。”
“這裡的三樓是客房。”雲博知道這個江洛是出於好意,但是今晚,他只想一醉,“給我酒。”
知道自己拗不過他,江洛心中一動,轉身回到吧檯,快速地調好了另一杯“寂寞”,只是這一次,酒裡多放了些東西。他將酒交給侍者,自己進了吧檯後面的屋子。
屋子瀰漫著刺鼻的氣息,是酒精和尼古丁混合的味道,江洛皺皺眉頭,看到自家老闆靠牆坐在地上,四周是擺了一地的啤酒瓶和撒了一地的菸灰。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樣。
“別再給他酒了,他的胃不好。”
“現在知道心疼了?”江洛蹲在他的身邊,“你們今天都很反常。”
蘇衍沉默了好久,才回答:“五年前的今天,我不告而別。”
江洛恍然大悟,所以這兩個人的行為才會如此驚人地一致,把自己灌醉,真是一個痛快卻怯弱的方法。
“蘇衍……這個問題我只問這一遍,你可以不回答……當初,你究竟為什麼要離開他。”明明事隔五年依舊那麼深地愛著他,那麼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寧願將兩個人都推入痛苦的深淵,也不願跟他一起過快樂甜蜜的生活。
“為什麼?”蘇衍的目光變得空洞起來,這麼多年來,他獨自一人揹負著這個秘密,揹負著背德亂倫的罪惡,痛苦一點點的在心裡積壓起來,他裝不下了,他撐不住了,在今天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裡,面對著自己信任的朋友,他有了傾訴的衝動。隨手拿起另外一瓶啤酒,一口氣灌下了大半瓶,他說,“他是我弟弟,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江洛震驚了,他從來不曾想過事實居然是這樣的,他突然意識到蘇衍這些年來所承受的痛苦並不僅僅是不能跟愛人相聚,更多是這種無力改變的現實。可是有些事情,既然無力改變,那就去面對他啊,逃避始終只能讓彼此更痛苦。
“他不知道,對嗎?你怕他無法接受這種關係,才離開吧。”江洛瞭解蘇衍,他不是會會為了這個放棄愛情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怕陸雲博在乎。
蘇衍將剩下的半瓶酒倒進嘴中:“我試探過他的,他不是我,江洛。”
江洛沉默了,很久之後,他說:“蘇衍,你知不知道能找到一個跟自己相愛的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