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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寶鬱終於找到了記憶中的小四合,院子裡的小孩嬉聲依舊,水井旁的大嬸看見來人的眼神始終帶著探究,這一次鄭寶鬱沒有馬夫替她開路,唯有親身前往那間房屋。
房子裡並沒有人,一名大嬸揩去手上的皂水, 告訴她說這個時間男人都出去幹活了。
鄭寶鬱心下暗松:「虞書生又上山去了?」
大嬸眼神古怪地覷她:「啊?書生早搬走了。」
鄭寶鬱呼吸一滯:「他搬去哪了?」
「誰知道呢。」大嬸擺擺手,小四合裡你來我往, 住的人太多, 也不是誰跟誰都混得很熟,還能熟到搬去哪會吱一聲的。
鄭寶鬱立在艷陽底下,卻如墜冰窟。
南坊的侍應告訴她,虞書生不會再來胭脂鋪了,因為他得罪了京裡的大人物, 沒有胭脂鋪敢收他倒賣的東西了。
虞書生撞車的那日, 正是她們見到他的最後一次。
鄭寶鬱還記得虞書生提過合作的醫館, 逐家找過去以後才發現, 每一家的理由都與胭脂鋪相同,自那以後誰也不曾見過虞鴻舟。
解除婚約的事一直沒個結果, 鄭寶鬱忙於應對家人, 出門的機會少之又少。虞鴻舟傷勢未愈, 幾次碰不上面, 鄭寶鬱也只是納悶, 並未往深裡思究。
當日穆清清正是與她道別之後出的事, 鄭寶鬱事後很自責,也就沒有暇心再去胭脂鋪。後來趙弈把穆清清接去毅王府,路程太遠,鄭寶鬱這才漸漸減少去探望她的時間。
鄭寶鬱從沒想到,那日主動跑來找虞鴻舟,竟會是彼此的最後一面。
彷彿心照不宣一般,她們總是在胭脂鋪見面。那是她們唯一的交集點,鄭寶鬱也曾去過寶相齋,最後不得不來到這裡,如今人去樓空,鄭寶鬱只覺茫然,她想不到還能去哪裡找他。
那位大嬸倒是好心:「小姐還是趕緊走吧,這地不是您這般富貴的人能來的,虧得您一個人竟能走到這處,路上沒受欺負吧?」
鄭寶鬱聞聲,驀然回首望向四合院的那道門。
聽說虞書生的事以後,她心中惶恐,茫然亂了分寸,不顧馬夫的阻撓,租了頂轎子就來了。來時的一路滿腹惴惴,並未注意身遭情況,如今聽大嬸這般一提,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出來!」
從前說她身遭暗藏高手護衛那都是誑傻書生的,鄭寶鬱出行確實有僕從跟隨,但不代表這次也有。
然而從那破陋的大門處現身之人,卻令鄭寶鬱怔住。
縱然裝束低調,但那一身矜貴的氣度,與這三教九流之地形成截然不同的兩般境地。
其實不只是他,國公府出身的鄭寶鬱,舉手投足的那份雅然,會令前來搭話的大嬸下意識用敬語尊稱,會令院子裡素愛搗蛋的小頑童們望而怯步,這樣的她何嘗不是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儘管不識眼前男子是何身份,但已經令搭話的嬸子更加誠惶誠恐,半點不敢多待片刻,識趣地避回自個屋裡去了。
不光是她,原本熱熱鬧鬧的院子如作鳥獸散,突然變得詭靜異常。
「這樣出行很危險。」太子卻像是渾無所覺,向鄭寶鬱伸出手,「跟我一起回去吧。」
鄭寶鬱無視太子伸出來的那隻手,幾步擦肩從他身邊越過,但還沒跨過那道門檻,突然聽見身後人說:「我知道那個人在哪。」
「你想見他,我可以帶你去。」
鄭寶鬱佇足忍了忍,調轉頭道:「逼走虞書生的人是不是你?」
太子頓聲:「不是我。」
鄭寶鬱握緊雙手:「帶我去見他。」
虞鴻舟搬出四合院以後輾轉換了幾個地方。雖說不幸被斷了財路,但入京這段時間倒賣花草也算攢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