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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天時間,梁蟬收拾好了寄存在邵家的全部行李。容姨想叫家裡的司機開車送她去租住的地方,被她以會有朋友來幫忙為由拒絕了。
她孤身一人坐上計程車,給司機阿姨說了小區的地址。
邵霖風站在落地窗前,跟往常一樣,手裡夾著一支香菸,定定地望著那輛遠去的綠色計程車。
容姨拖地到他身旁,發現他腳邊的地板上落了一圈菸灰,皺起眉毛。最近幾天先生抽菸的次數比以往一個月加起來都要多。
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容姨沒忍住,問了出來:“工作進展不順利?”
計程車已經開遠了,一丁點影子也看不見,邵霖風回過頭,眼眶有些乾澀,他摁了摁眼角,聲音藏不住疲憊:“可能是吧。”
容姨一臉莫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可能是”是什麼意思?
邵霖風低頭看見地上的菸灰,為給容姨增加清掃工作而感到抱歉。他掐滅了只剩小半截的煙,徑直往樓上走。
容姨看了眼他的身影,自打小蟬住進家裡,他幾乎不到二樓走動,給足小姑娘生活的空間,眼下是心血來潮想要上去看看?
邵霖風站在梁蟬的房門外,猶豫了下,握住門把推開。
她前腳離開,容姨還沒抽出時間收拾這間房,他進去之前,以為裡面會有搬家後的凌亂,實際上纖塵不染。
地板乾乾淨淨,桌椅擺放整齊,只留下原有的物品,屬於她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床上同樣整潔如新,被罩和床單揭下去洗了,在陽臺的晾衣杆上飄蕩,隨風吹進來一股洗滌劑的清香。
邵霖風慢步到書桌前,手指從椅背上沿輕輕劃過。這是她來到家裡以後新添置的一套桌椅,方便她寫作業。
她走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人用了。
他隨手拉開抽屜,想象中裡面應該是空蕩蕩的,其實不是,有一個熟悉的胡桃木盒子安然放在角落。
他把它拿出來,心裡有所預感,不甘心地開啟驗證。
被他猜準了,他送給她的畢業禮物她沒有拿走,這串她戴了沒多久的玉石手串被永遠遺留在這裡。
邵霖風拎起手串,冰涼的珠子滾過他的指尖,他閉了閉眼,恍然之間有種覆水難收的感覺。
*
高考出成績那天,梁蟬相當平靜,整理好從超市買來的食材,放進冰箱裡,洗了個西紅柿,一口一口咬著,思考午飯吃什麼。
天氣雖然熱,但這間出租屋的通風效果超乎預期的好。靠床邊的那扇窗和保險門上的小窗同時開啟,空氣對流,整間屋子都是涼爽的,完全不用開空調。
梁蟬盤腿坐在雙人沙發裡,篩選著群裡令人眼花繚亂的兼職資訊。陳小音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梁蟬梁蟬梁蟬,你查成績了沒有?”
梁蟬的聲音沒情緒:“還沒。”
陳小音的大嗓門能刺破鼓膜:“你怎麼這麼淡定啊我的姐!”
“你查了嗎?”梁蟬還是懨懨的,提不起多少精神。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這個人是倒黴體質,還真的是一點意外驚喜不給我,差兩分上北城大學!”
梁蟬眼眸閃了閃,總算有了一絲情緒波動:“豈不是很可惜。”
陳小音很樂觀:“隨緣吧,可能我就不適合去北城大學,我打算報宜大。”說完她就關心起梁蟬,“你快查,查完跟我說一聲。”
通完電話,梁蟬沒有立刻查成績,放下手機去廚房。
吃了一個西紅柿,她不太餓,按照網上搜來的教程做了一份蔥油麵,還給自己煎了個金黃的蛋,配上榨菜,安安靜靜吃完。
她拿下衣架上的帆布包,裝進鑰匙和手機,出門,去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