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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就是想試試。小樓,你說……要是我們以後有孩子了,他要是問:‘爸爸,爸爸,你們在大學都幹什麼了?’小樓,你說到時我們回答他點什麼好?”我無言回答,他也轉過了身去,頭也不回的自己看起了日出。
下午我們被一片嘈雜聲吵醒,開啟宿舍的門一看,原來是學校安排人來收郵件了,所有的同學都開始了收拾自己的東西,買來的大紙箱子堆的到處都是,走廊過道也堆滿廢書雜物一片狼籍,裝滿東西的大紙箱一個個的被搬到了樓下過磅,隔壁的一間宿舍裡面已經被收拾的空空蕩蕩,只剩下幾張光禿禿的床和桌子,看上去就跟四年前我們搬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是滿頭大汗的默默忙碌,沒有人願意多說一句話,偶爾有幾個也是在小聲的互相留取通訊地址和電話。
我幫著茹夢收拾好東西,又幫著大鋸收拾好他在隔壁的東西,最後那間屋子裡只剩下“小不點”的一些書本雜物,沒有人來收拾,我也沒有。
晚上,我問茹夢想吃點什麼,要不要出去喝點酒?他說他只想讓我陪著他去五食堂吃最後一次學校裡的飯。“看看還不行,還非得伸鼻子聞聞!”五食堂賣菜的大胖師傅一句怒喝把我倆樂得死去活來。我倆都近視的比較利害,十米開外人畜不分,所以要是沒戴眼鏡去買菜,那樣子就像是在“伸鼻子聞聞”。
飯菜買好,我又去拎了兩瓶啤酒,亂七八糟的擺了一小桌,倆人好像突然都沒了胃口也沒了話,零星的夾了幾口飯菜,就開始各自悶頭的喝著自己的酒。食堂裡熙熙攘攘來吃飯的學生們越來越多,都在東張西望的尋找熟人或是空位子,坐在我們對面吃飯的是幾個土頭土臉的民工,圍著可憐的兩盤菜餚狼吞虎嚥的耙飯,其中有一個年齡很小,蓬頭垢面的也就是十七八的樣子,瘦瘦小小的個子不高,但一雙手出奇的大,握著飯盆也好像胃口不佳的發呆,茫然無助的眼神仰望著身邊的這些來來往往與他年齡相仿的男女學生。
我們的新校長又開始翻新我們的老學校了。
賤姆斯梆!
“喂,傻逼呀,是我,小樓!”
“怎麼啦,你又撞頭啦?”
“沒有,我問你,你上次說要給我那跟電棍還在不在了?”
“早讓我給人了,你不是不要嗎!”
“那你那兒還有什麼傢伙事兒啊?”
“幹嘛呀你,打誰呀?”
“不打誰,我那傻逼同房要騎腳踏車回老家,他媽好幾千公里哪!”
“我操!我是服了你們這群大學生了,個個都是好日子不過,一心想拙死!這樣吧,你等著,我給你送把刀去,剛繳獲的正宗新疆彎刀!”
“行!你快點吧!我發現關鍵時候,還得是我們人民警察!”
“去你大爺的!你給我滾遠點!在校門口等我!”
“行!用不用帶儀仗隊和禮儀小姐啊?”
“不用了。還是我給你帶個禮儀小姐吧!”
小警察瘦削精神了不少,一身警服英姿凜凜朝我走來,身邊還挎著個身條婀娜的高跟鞋女郎。
“梆!賤姆斯梆!”小警察疵牙咧嘴的跟我裝007,大家一頓開心大樂後他給我介紹了他的新女朋友,一個剛剛畢業的學舞蹈的女孩,“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個為愛情喋血上海灘的哥們!”。
“你現在怎麼樣啊?還跟楊紅耗哪?”吃過飯,臨走時他又摸著肚子滿面春風的擠兌我:“不行就算了,別自己乾耗了,中華兒女千千萬,不行咱就換一換!年輕就是一切啊!小樓!”“對!年輕就是一切!”我笑著揮手,目送他們揚長而去。
年輕人犯錯,上帝都會原諒的!
早上天沒亮我就已經醒來,靜靜的躺在床上聽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