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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張揚,她父親亦不會因私廢公,便讓女兒自己來取。
才拐進總領事館所在的街區路口,錦書不由得一怔,下意識踩住剎車。
——圍繞著領事館淺灰色的辦公樓,照她粗略目測,大概有幾百人坐在門前的草坪上。
服裝是統一的綠色,人群舉著電子擴音器高喊口號,各色標語旗幟挑的老高。黃色警戒線外是本地負責維護治安的警察,抗議者與警察彼此相安無事。橫豎只要不違反本地治安法規,警察們就不會主動制止。敵意的目光向她投射而來,錦書在發呆的一瞬間,擋風玻璃上已經被潑了兩勺子醬湯。
錦書張口結舌了幾秒,當機立斷開始倒車。
好在退路仍在。領事館的側門掩映在一片幽靜的林蔭裡,安靜到只有北飛的候鳥啁啾。但因為局勢緊張,錦書等待了一刻鐘才被允許入內。外交官們對這種陣仗見多不怪,工作的依舊井井有條。她確認了父親在五樓會議室,便按圖索驥的找了過去。推開門,何大使正負手站在會議室窗前,若有所思的俯視著窗外。錦書輕聲喊:“爸爸……”
何大使招手讓她過去。錦書走到父親身邊,也看向樓下。從這個角度能俯瞰全域性,她這才得以看清橫幅上寫的英文大寫粗體字樣——“殖民者去死!”“還我主權!”
她有點無可奈何的吸了口涼氣,頓時明白了狀況。
——帝國二百年前征服了忻都,於首府欖城設立總督府,派駐高階官員,並有軍隊護航。忻都地理位置重要、自然資源豐富,帝國為了保住這塊肥肉下了不少力氣,殖民地自二戰以來亦從未放棄過獨立的努力。“亞穆納河之子”作為獨立運動的領導者,發動幾場遊行已經是家常便飯,去年他們甚至在忻都西北山區建立了根據地,成立了武裝。諸如聚集在帝國駐海外使館門前,更是常見到每到換季就會發生一次。除了別有用心的國外媒體還會報道,如今早已引不起公眾的注意。
錦書對政治的瞭解不比她對國學的瞭解更多,但從小見這種架勢見得不少,這時也看出一點不同來——這次人數比以往幾乎多了一倍。聲勢壯大的抗議者膽氣頗壯,一遍遍的高喊著口號,群情激奮。這附近又無民居,不會有人投訴擾民,是以人群有恃無恐。儘管隔著兩層玻璃,仍然阻止不了襲人聲浪。
“這次人多,是因為明年初就有首相大選。”父親看出女兒的疑惑,耐心的解釋道。“要佔據話語權,最好的辦法就是壓住別人的聲音。”錦書點點頭。這個她還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有興趣。“桂花您帶來了吧?”
當父親的只好嘆了口氣。樓下的抗議者們仍未離去,好像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何大使見慣了大風大浪,平靜的勝似閒庭信步,但錦書定力還不夠,思緒幾次三番都被口號攪亂了。
她自然是愛國的,但作為一個準醫學工作者,即使是出於人道主義,錦書對殖民地還是十分同情。因為衛生條件和防護措施不夠,一些本來能避免的傳染病年年爆發;那裡初生嬰兒的死亡率也高到了離譜的程度,錦書記得第一次看到那個資料時,她還懷疑小數點是不是點錯了位置!所以她對這些只知道喊口號的人有著幾乎本能的反感——在她看來,與其浪費金錢時間在這裡折騰,不如把錢花在為孩子接種疫苗上。
她曾向父親表達過這種困惑,父親沉默良久,才淡淡的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這樣說就代表著他不想深談。錦書索性也放棄了追問。父女倆一時都沒有說話,靜靜地俯視著窗下的眾生相。
“爸爸什麼時候回國?”
何大使沉吟片刻,方緩緩道:“小錦,爸爸也不瞞你了。我回國就準備遞交辭呈。”
錦書一時愕然!“為什麼?”
大使閣下莞爾一笑,反問她:“你想不想爸爸將來擔任外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