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教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虞亦廷結束通話電話,深吸一口氣,起身穿上大衣。
床上的人還在熟睡,虞亦廷走近他,摸了摸凌行舟露出的頭髮。
從被子空隙中膨起的熱氣蒸騰著他的指尖,溫暖地留下一點殘留的溫度。
虞亦廷帶著這點溫度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獨自一人驅車駛向郊外。
他知道虞書鋒在哪裡,每次這種見面,也只會在那個地方。
車程四十分鐘,早就超過了虞書鋒說的時間,虞亦廷不慌不忙地在地下車庫停好車,從側邊的電梯上樓。
他知道自己會遲到,當虞書鋒想要懲罰一個人的時候,他不會給自己留下口舌。
電梯緩慢上行著,“叮”地一聲,帶著虞亦廷來到二樓。
門外一片漆黑,屋子裡沒有開燈,虞亦廷輕車熟路地在黑暗中行走,避開傢俱,走進最靠裡的一間房。
“咚咚咚——”敲門。
“進來。”
虞亦廷擰開門把手,裡面的冷氣冒了出來。
“你遲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頭都沒抬,冷冷道。
“抱歉。”虞亦廷解開大衣放到一旁,輕車熟路地找到書桌前方那塊凹凸不平的瓷磚,跪了下去。
他只穿了一件襯衫,冷硬的瓷磚透過膝蓋侵蝕著他的肌理。
他跪著地方的窗戶大開著,為他一個人而開的窗戶。
整個書房只有一盞昏黃的檯燈亮著,書桌上陳舊的擺件像是中世紀家族裡的風格,牆壁上隱隱綽綽地照出四角雕塑的影子,蝙蝠形狀的陰影在牆面上猙獰。
這裡像是某個古老的洞穴,也像是吸血鬼居住的古堡,反正不像是人待得地方。
虞書鋒沒說話,虞亦廷微微低著頭,目光轉向前方的一塊瓷磚——一塊透明的,天窗一樣的瓷磚,透著室內僅有的光,模糊地照出他的一點輪廓。
今夜下面沒有點燈,其實下面已經很久沒有點燈了。
下一層,正對著這間房間,有一間暗室,是他一直以來想衝進去,卻從來沒有成功過的地方。
他曾經跪在這裡,透過這塊透明的瓷磚,看向下面。
他知道,下面有一張巨大的手術檯,為了能讓他看清,手術檯的四周都圍滿了照射燈,方便他看清綁在上面的生物。
一開始是小貓小狗,小鳥小魚,那些陪伴他或長或短,他給出反饋和好感的動物,在虞書鋒對他不滿意的時候,它們會變成牽動他的一根繩子,綁在下面的手術檯上。
而綁住他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起先,虞亦廷奮力掙扎,想要去救它們,可他掙扎得越狠,手術刀就會越鋒利,虞書鋒的聲音透過牆體的音響,告訴他,只有他乖,它們才能活下去。
於是它們也真的活下來了,用僅剩一條的腿,一隻溼漉漉的眼睛,活得或長或短,在虞亦廷稍稍偏離的時候,它們再失去身體上的某個部分將他拖回來。
活得最長的是第一隻小狗,它活了一年,活到最後,虞亦廷都快不認識它了,它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它只是一塊活著的肉,只有被刻意放大的呼吸聲證明它還活著——它連“汪
一聲的能力都沒有了。
它剛被捅壞了喉管,可虞亦廷卻清晰地聽見它在說話,它說它不想再這樣下去。
那一晚,虞亦廷做了他最出格的事情——他打破了“玩伴”市長兒子的頭。
得償所願,小狗終於死了。
後來,虞亦廷發現,活得久並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所有用來牽絆他的物種都變成了一次性的。
每當他犯了什麼錯誤,一個生物被懲罰的時候,虞亦廷都會用更狠的錯誤去換他們的死亡。
在顛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