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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古道縣,笪武告辭於我。
我一人騎著馬,揹著包袱,出古道縣南門,再往前直行3千里。
便入了鎮,下了馬,徒步而行,路過以前的醫館,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就上馬往家中奔。
中秋時節,金黃細小的花朵成簇藏於樹隙,暗吐幽香。
臨近庭院,下馬拴入外庭。門前金桂掛枝頭,折桂。
裡面遠遠傳來笑聲,和小孩哭鬧聲。
許是我回來的晚些。
又許是她們的想念,本就是假的。
我推門進去,歡笑聲停了,就連小孩的哭聲也漸熄,我手裡拿著折桂。
他們看著我,許久阿姊第一個反應過來,試探的喊了聲,“小雀兒?”
這些年,我最不常見的是阿姊,她嫁了人,書信往來裡,最常提及的是她生了小孩,她畫了小孩的點滴分享給我。
我點點頭,不敢看任何一個人,轉動著手中的桂花,“阿姊。”喊了阿姊後,就不知該說什麼了。
阿姊,笑著起身,“小雀兒回來了,我去在拿一雙碗筷。”
阿姊推開椅子就往屋子裡去。
父親坐在椅子上,皺著眉,偏過頭望向我身後,似是在尋誰。“不是說不回了?一個人?跟在你後面的那個丫頭呢?不是平日裡走哪帶哪的嘛。”
我走了過去,找了個地坐下,抬眼打量桌前的人,倒是有個不熟的面孔,想來是我那素未謀面的姐夫。
我把折桂,放在桌子上。聽父親說及此,心中咯噔下,又只當父親好奇而已,隨口答,“我把她,嫁在了餘江。”
父親又端起一往的口吻,似是嘲弄,似是失落,似是埋怨,似是擔憂。“你還真是,好歹她可陪了你7年。真舍的。小崽子,像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似的,好幾年也不回來。”
我看向母親,母親顧自哄著小孩,不發一言。她好久未像小時候出過聲了。不知從幾時起。
我低了頭,覺得沒了必要,何必解釋。我看著桌上的桂花,只覺得,這花誰不會要。我緘默。父親可不會停止。
阿姊,拿了碗筷出來,放到我面前,盛了飯,笑眯了眼,摸了摸我的頭,說“小雀兒,長的好看了些。”
又看向父親,詢問,“是不是,阿爹!”
父親,睜大眼睛望向我,嘟囔,“哪有,變黑,變瘦了,照著小時候明明醜了!”
飯桌還是熱鬧的,只是母親始終也沒發一言。
我再看了眼母親,她依舊抱著小孩哄著,始終也不看我一眼。
我勉強笑著回應,“阿姊,也變了不少。”阿姊,嫁了人,當初我被迫也要與她生分幾分。現如今也是真生分了。
飯後,我在院子裡坐著,坐著,醒來,已是黃昏,一床薄毯在身上,暗沉的天色,周遭寂靜。
遠處黛瓦炊煙升起。
阿姊走了,該是回去了,隨她的夫婿。
父親喊我吃飯,我應了聲。飯桌上三人都悶頭吃飯,無一人說話,我還是打破了平靜,“我明日就要去回塢了。”說完下意識的看向母親。她還是,無動於衷。不願看我。
如果,她待我一直如此,我恐怕也沒這般在意的。可是,小時候,多好啊!
父親一如既往,放了碗筷,神色凝重,“這般快就要走?我就說,你當初聽我的,在鎮上當個大夫多好!一個女子,帶著一幫人,成日在外做生意,我啊!是不指望你能嫁人了嘍。算了,也罷,你想去就去嘍。”說完拿起碗筷,悶頭挑飯。
第二日,天矇矇亮,我揹包袱出門,想父親母親還在睡。
不料父親早早站在庭院,拿著草料喂著馬。
我下了臺階,喊了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