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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宋景之又往後翻了幾頁。
有手持馬鞭的，有手握長劍的，甚至還有手拿酒壺的。
那些英勇灑脫的姿態栩栩如生，就好像是著筆的人親眼瞧見的一般。
不僅顯得熟悉，還隱隱透著些親近和歡喜。
從未有人將她畫得如此符合她的心意。
一張張看過去，莫名的，宋景之竟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等等，她不是要質問這個外室女為何要裝作啞女麼？
“咳咳。”
宋景之略顯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繼續強行冷臉。
“為何此前要裝作啞巴？”
明明是想好好審一審的，但也不知怎麼的，一開口卻沒半點質問的語氣，簡直毫無氣勢。
思及此處，宋景之又加重了語氣補充道：“若有半點隱瞞，別怪我不客氣。”
效果很明顯，君樂立刻就清醒了。
她努力地讓自己和宋景之對視，連連擺手解釋：“不、不是，不是裝，是、是不敢……”
大約是太久沒說話，她的聲音聽著有些粗嘎。
君樂的臉肉眼可見的憋紅了，宋景之不認為這是可以裝出來的。
也是，這私生女一回來就被老四算計了，估計也被王嬸等人嚇得不輕，不敢說話也情有可原。
地上的宋玄之忍不住咋呼開來：“姐你別信她！她回來那日可囂張了，一見我就惡狠狠地盯著我，不然我也不會把她送來這莊子想教訓她！”
宋景之剛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頭也不回地的斥道：“住口！”
“……”
迫於大姐的“淫威”，宋玄之不敢再開口，只能忿忿地又在君樂頭上記了一筆帳。
宋景之將畫紙遞了過去，裝作並沒被那些畫影響的樣子，冷聲道：“你若還有隱瞞之事，最好現在就告知於我，再有這種事，我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隱瞞之事……君樂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昧著良心點了頭。
兩人沉默了片刻後，君樂大著膽子發出蚊鳴一般的聲音：“大小姐，我能……再看看你的仙術嗎？”
“仙術？”
君樂不好意思的抱緊了畫板：“我想畫下來。”
“……”
※
莊子上的僕婦們算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國公爺那個私生女竟然不是啞巴！
國公爺那個小兒子竟然趴在地上吃了一個時辰的土！
國公爺那個暴脾氣嫡長女竟然就站在院子裡給私生女耍戲法！
夭壽啊！
君樂說想看“仙法”，看過來的眼神帶著些祈求和不安。
宋景之一看到那雙眼睛，她就沒法狠心拒絕。
而一貫膽小的君樂，在畫畫時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不僅敢一直盯著宋景之看，臉上還容光煥發。
“畫好了，大小姐。”
回過神來，君樂又成了那個畏畏縮縮的小鵪鶉，捏著畫紙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宋景之收了掌心的火焰，主動過去接了畫紙。
雖然宋景之已經知道君樂畫工很好，但看見這樣一幅如同照鏡子一般的肖像，還是忍不住驚訝。
君樂不僅畫得好，且風格多變，就這段時間宋景之所看到的，分開拿出去，估計都沒人想到會是出自同一人。
宋景之收起眼底的驚豔，故作無事的道：“府裡只有下人會叫我大小姐。”
沒聽到宋景之的評價，君樂原本有些失望，可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頓時浮起欣喜之色：“那、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姐姐……
好誠懇的語氣……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