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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打那以後?什麼意思?&rdo;
&ldo;當然是空襲的那天晚上,一九四五年五月二十五日,從那天直至今日,你去了哪裡……&rdo;
&ldo;直至今日,究竟什麼意思?今天不是五月二十五日嗎?&rdo;
&ldo;你以為是一九四五年的五月二十五日?&rdo;
&ldo;可是,現在是一九四五年呀!&rdo;
&ldo;哎?你是這麼想的嗎?&rdo;俊夫一下癱軟下來,&ldo;完了。&rdo;
&ldo;是啊。可不是一九四五年嗎。天皇紀元二六〇五年。&rdo;
&ldo;天皇紀元二六〇五年!&rdo;俊夫在腦子裡重複道。天皇紀元二六〇〇年的紀念儀式時,小學發給俊夫他們紅白兩色的蛋形年糕。第二年,&ldo;大東亞戰爭&rdo;爆發了……她以為現在戰爭還在繼續。啟子完全喪失了這十八年的記憶。由於刺激導致失憶。那個刺激……一定是因為十八年後的重逢。
自己也應該承擔一半責任,俊夫勇敢地想道。
&ldo;啟子,你,現在……&rdo;
他剛開口,突然想到要是打她一個耳光會怎麼樣?由於刺激導致的失憶,會因為再度的刺激恢復記憶,俊夫曾在一本書上讀到過這樣的故事。然而,俊夫剛才已經領教過啟子的防身本領,所以他打算還是採取直截了當的方式。
&ldo;知道嗎?是你想錯了。已經沒有空襲了,現在是一九六三年了呀。&rdo;
&ldo;六三年?&rdo;
她輕輕翕動嘴唇。小巧精緻的嘴唇,雖然沒有搽口紅,卻像蘋果一樣紅潤,瑩潤光亮。
&ldo;是的。今年是昭和三十八年,公元一九六三年。&rdo;
俊夫本來還想加上天皇紀元的年號,但那需要換算,俊夫懶得費功夫。
&ldo;你,究竟……&rdo;她抬起頭來,看著俊夫,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是俊夫今天晚上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俊夫斷定,她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ldo;不,是真的。你仔細看看我。我不是什麼親戚,我就是浜田俊夫。那時候,我還是個中學生……&rdo;
啟子像是審視特賣部的商品似的眼光讓俊夫感到很不是滋味。但是,考慮到這是關鍵時刻,俊夫還是努力睜大了眼睛,任憑啟子上下打量著。
突然,啟子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開始向後退去。
&ldo;不行,&rdo;俊夫心下想道,&ldo;她是在強裝笑臉。她肯定以為我不是俊夫,覺得我很可疑。&rdo;
俊夫趕緊從西服內袋裡掏出駕照。
&ldo;是真的。你看這個。上面是寫著一九六三年。看這裡,有我的名字。我沒有騙你。&rdo;
俊夫一邊以同樣的速度朝正沿著拱頂屋牆壁後退的啟子追過去,一邊把駕照翻開,像接力賽時傳接力棒那樣,遞了過去。
駕照上這樣寫著:
&ldo;發證日期: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有效期至:一九六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東京都公安委員會&rdo;
她看著俊夫和駕照,慢慢停下腳步,仔細地端詳起駕照來。
啟子將駕駛證上的字來來回回地看了兩三遍後,又將目光投向了俊夫。之後,又焦急地掃視著研究室的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