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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顧襄小小地叫出一聲。
高勁低頭問：&ldo;怎麼了?&rdo;
地鐵報站，左側門開，有人下，有人上。
顧襄看著這一幕，恍惚間，彷彿她曾經背著書包經歷過。
耳邊又是一句關切的問：&ldo;怎麼了，顧襄?&rdo;
顧襄回頭，&ldo;我好像‐‐&rdo;
地鐵裡太鬧，她音量放不大。她抓著高勁的胳膊，踮起腳說：&ldo;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rdo;
高勁微彎著腰，聞言，他問：&ldo;你想起了什麼?&rdo;
&ldo;2003年，我小學二年級。我覺得，我放學的時候，一定也來坐地鐵了。&rdo;
她墊著腳，他彎著腰，呼吸交匯，比他那天抱她時還要近。
單肩包裡的手機一直顯示著來電，輕音量唱著歌，無人理會。
週末的培訓班不放假，學生都趁這時候來上課。
焦忞靠著桌子，已經給顧襄打了兩通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他看見郭千本拿著資料夾在跟人打電話，等他講完，他叫了聲：&ldo;郭千本!&rdo;
&ldo;老總。&rdo;郭千本走過去。
&ldo;知不知道顧襄跟那姓高的醫生今天去了哪裡?&rdo;
&ldo;呃……&rdo;郭千本一頭霧水，&ldo;我不知道。&rdo;
焦忞蹙了蹙眉，轉了幾下手機，又問：&ldo;對了，香香昨天剛拿到體檢報告，知不知道她身體怎麼樣?&rdo;
&ldo;哦，她身體都很好。&rdo;
焦忞多看了他一會兒，郭千本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ldo;褚阿姨剛才打給我，也問我顧襄的身體情況，她怕顧襄報喜不報憂，但顧襄身體真的挺好的。&rdo;
&ldo;……褚琴打給你?&rdo;
&ldo;呃……是。&rdo;
&ldo;有沒有提起我?&rdo;
&ldo;沒有。&rdo;
&ldo;跟沒跟她說我在這裡?&rdo;
&ldo;呃……沒來得及說。&rdo;
&ldo;別告訴她我在這兒。&rdo;
郭千本不解：&ldo;為什麼?&rdo;
焦忞敬告：&ldo;記住別告訴她就成。&rdo;他轉身要走，又回頭，&ldo;你打一下香香的電話。&rdo;
郭千本按下快捷鍵，焦忞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電話響了一會兒，沒人接。
焦忞這才轉身離開。
傍晚的時候，顧襄回到家。她跟高勁在電梯道別，進了屋，她先去洗澡。
水汽氤氳，浴室像仙境。顧襄站在花灑下，擦去臉上的水珠，繳了繳濕發。
看見玻璃門上覆蓋的那層水霧，她頓了頓，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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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ove
顧襄擰著發尾，歪頭看著她留在玻璃門上的印記。
母親那篇文章的末尾，還有一句話。
&ldo;他願把時光與你分享，你就是她的時光。&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