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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男人吩咐了兩句,躬身站在那裡的管家點頭稱是,說完人就走了。
臥室裡厚重的窗簾放了下來,擋住了外面的光。
床頭上的檯燈亮著,散發出暖色調的淡色光芒,床上的少年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著了一樣,只是他緊鎖的眉頭一刻也沒有放鬆,讓人不禁猜測他在夢裡夢到了什麼難過的事。
燈光下,如玉白皙的肌膚,淡色的唇沒有什麼血色,唇瓣上有點深紅,像是被啃咬出來的痕跡,他巴掌大的小臉藏進了被子裡,露出來的額頭上纏著綁帶,上面帶著點點血跡。
他睡著了。
但是又像是沒睡一樣。
他在夢裡,夢到了他走在那一條長長的小巷子裡,一直在那裡面走,走不出去,他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他一直在追,但是那個聲音離他越來越遠。
床上的少年額頭在冒著汗,他的嘴動了動,喊出了一個名字:蕭屹……
這個在他心裡的名字。
這個夢裡很長很長,他在裡面一直走不出去,夢裡面的場景太過於真實了,讓人以為是真的。
夕陽西下,雲霞滿天,風吹動著雲朵,一朵一朵的白雲在飄動,西邊的雲彩一層一層,就像是畫家筆下的黃昏日落,濃妝艷抹,又恰到好處,那一瞬間給人帶來的是對大自然的驚艷。
天邊的顏色滿滿地淡去,那一抹落日已經慢慢地沉入了深山。
床上睡著的少年的睫毛顫了顫,過了好一會兒,少年張開了眼睛,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黑色的眸子裡沒有一點光彩,這麼一雙漂亮的眼睛就像是一片死水的海洋,無波無瀾,沒有一絲漣漪。
睡了一天的人,在日落時分醒了。
躺著的身下是柔軟的床,張開的眼睛又閉上了,他伸手在身上蓋著的被子上輕輕地摸著,一下一下,柔軟帶著芬香,是一種讓他懷唸的味道,許久,少年的眼睛又睜開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到底是一場夢嗎?」蘇清河這麼問著自己。
但是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場夢。
第2章 從這裡開始
房間裡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少年走了出來。
蘇清河站在門口處,靜靜地站在那裡,他側過頭看著這條長廊,他知道這裡走過去的牆壁上掛著幾幅畫,畫裡畫著的是什麼他已經不記得了。
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他忘記了許多的東西。
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欄杆處,憑欄而立,消瘦的少年站在那裡,一身白衣,蒼白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而表面過於精緻的軀殼。
「蘇小少爺,先生說您醒了就在這裡休息幾天,等頭上的傷好了再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管家,用著毫無起伏的聲調跟他說話。
「嗯。」應了一聲。
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時光倒流,他回到了這一年的十七歲。
腦海里的一幕一幕閃過,最後定格在了這裡。
蘇清河看著眼前熟悉的這一切,他覺得這是一場夢,但是這似乎並不是一場夢,而是他真的回來了,他的眼睛慢慢地掃視著這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
是的,他蘇清河回來了。
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
坐在餐廳裡用餐的時候,聽到門外的車子聲響,沒一會腳步聲往他這裡走來,皮鞋踩到地板上發出嗒嗒的清亮聲,一下一下,清晰地傳進耳裡。
「先生,您回來了。」傭人們一句一句恭敬的問候聲。
他知道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蘇清河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走過來的男人,在這個男人靠近他的時候,他的心竟然比自己所想像中的還要平靜,甚至是說沒有任何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