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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生不如死。
眼睛開始變得模糊,只有真正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才明白,背叛是比接受背叛更艱難的事,我覺得我馬上要被擊倒了。
藍染這時似笑非笑地瞥我一眼,猛地像盆冷水潑到我頭上,我清醒了幾分,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某種殺意。
如果白哉真的在這裡牽住我,就會成為藍染的阻礙,而藍染是不需要他面前有任何障礙的。
從白哉出現到現在才不過幾十秒,我卻依然亂了方寸,這足以成為藍染動手的理由。我努力地深吸幾口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移開視線,壓制住想撲上去抱緊那個身體的衝動,先把刀收了起來。
然而當藍染向前邁出第一步時,我的眼睛還是沒能控制住,又轉了回去,身體一動不動,就像個只有眼珠會機械轉動的木偶。
藍染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在邁出第二步的同時回過頭,儘管他的動作並不快,我還是猝不及防地被抓了個正著。他就很淺地笑了起來,眼尾有細紋,棕色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感情,就像個在看拙劣表演的聰明觀眾,只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才耐著性子欣賞。
白哉的頭垂得更低,少了牽星箝的禁錮,碎髮一縷縷地貼在臉上,除了慘白的面板和沒幹的血之外什麼都看不見,毫無生氣。
藍染看夠了,露出那種極為惡劣的藐視神色,轉而俯視著露琪亞。這女孩前所未有的慌張,瞪大著眼拼命搜尋可以幫助她的人,她在我身上掃過的一剎那,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絕望,最後只能無助地緊緊抱著白哉,身體戰慄地一點點向後縮。
幾十年的相處,露琪亞甚至連白哉的衣角都沒碰到過,他們不像兄妹,更像是住在同一院子、中間卻隔了一面城牆的陌生人——一個笨拙地保護、一個拘謹地討好,他們像任何角色,偏偏不像兄妹。
藍染再次靠近了,手剛按在刀柄上,夜一就帶著她的腦殘粉碎蜂閃亮登場了,緊接著就像約好了似的,四個金剛一樣的看守先後把這裡砸出一**的地震。
“空鶴!”夜一遞給我一個眼神,我接收到了,卻沒去看空鶴。她大概也沒看我,理智上我們都能無視對方,比如我不愧疚、她不懷恨在心,可那或多或少掃到我這邊的雷炮吼就……暴露了志波家兇殘的本性。
“別動,”亂菊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腕,她的掌心有一層已經冷了的汗,刀刃貼著我的脖子,“阿銀,你最好別動。”
聲音竟帶著幾分猶豫和懇求。
冰冷的刀緊挨著面板,亂菊抓住我時不經意地一晃,從我的袖口內發出一聲瓷器碰撞的脆響,像根紮在神經上的針一樣把我喚醒了。
我緩慢地輕笑一聲:“這樣……可太難看了……”
亂菊沒聽清,緊張兮兮地側了□:“嗯?你說什麼?”
我卻轉向藍染表示已經被捕了,朝他半開玩笑地揮揮手。藍染微側著臉淡淡地看著我,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沒搭理我,將精力分給了夜一和幾件趕到的大部隊。
“這可真難看,我是市丸銀啊。”我低聲地自言自語,這回卻被亂菊聽見了。
“阿銀你……”
“我是市丸銀啊。”
我是那個徘徊在謊言與真實之間,默默地用傷害的方式拼命地、不惜一切地扮演著叛逆的守護者角色的……市丸銀啊!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要做的事,理智在腦袋裡不斷嘶喊著提醒我:朽木白哉不會死!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死的!你的擔心太多餘也太蠢了!現在這麼丟臉的模樣根本不是市丸銀,你只值得被諷刺和嘲笑,是個失敗的替代者。
沒錯,我永遠也無法做到市丸銀的那種決絕,能為了一個目標而拋棄一切,包括他自己,然後完美地掩飾好,不讓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