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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芊芊看著那模糊的一點，想到當年的陳諾，不自覺地苦笑起來。
故作成熟的少年矜傲、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囉嗦起來的措辭、又因為驕傲而必須明明白白寫出來的「我喜歡你的原因」……
葉芊芊在這封情書裡看到熟悉的陳諾，驕傲的、昂揚的、緊張的、彆扭的，一隻好漂亮的小孔雀。
卻又不得不想到，這封情書其實是幾個小時前的陳諾一字一句寫下的。
陳諾坐在圖書館裡一字一字地複寫自己少年時的情書時，會想什麼呢？
葉芊芊又止不住去猜。
情書最後，陳諾留下一組極坐標方程。
葉芊芊數學一向不差，本科專業還是數理金融，只消看一眼便知道那是前兩年在網上火過一陣的笛卡爾心形線，按表示式在直角坐標系裡畫出來就是一顆心。
算時間，陳諾浪漫得倒是比網路上的情聖們還早一些。
在情書上留一道數學題，真不知該說陳諾熱愛數學，還是感嘆他真拿她當知己。哪有女生願意在收情書的時候解數學題呢？
這麼想著，葉芊芊忽然福至心靈，想到高一的元旦晚會。她被齊老頭「相中」搞奧賽，叫去寫卷子，監考的學長就是陳諾和李澤聰。
她當時一邊揣著奇怪的自尊心不肯告訴陳諾她不敢冒險參加競賽，一邊想著陳諾要在晚會上向夏喬微表白，根本沒心思做題目。逃跑似的找理由走了，走之前，好像拒絕了陳諾給她的「加試」……
原來是這個。
那張白色卡片上的題目，就是這道簡單的函式影象。
一瞬間，葉芊芊心裡又酸又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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