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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晚是出門玩樂,她穿著打扮就不象上班時那麼正式。長髮鬆鬆地挽上去,又垂下幾絲幾縷,耳垂上戴一隻復古的孔雀毛耳環。雙喜坐在對面看她,幽暗的燈光下更襯出她精緻的妝容。她在笑,手裡握著個杯子,那手真是一隻美手,手指纖長,指頭圓潤,指甲微閃著貝殼紅的微光,什麼叫十指不沾陽春水,雙喜算是明白了。
這個妹妹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為什麼蔣聞濤不喜歡?
雙喜想不明白。
其實他也知道男女間感情的發生非常奇特,不是一是一二是二能列表闡述清楚的。一定要說的話,那麼就是感覺。感覺來了,也就動心了。可美如雙慶都還不能讓蔣聞濤動心,那他到底要怎麼樣的人啊?
“……有一個新進職員,乘電梯時發現裡面有位小姐穿著頗性感。小姐拋了個媚眼問他說:‘夠淫蕩吧?’職員心想哇靠,果然不愧是外企,居然都這麼開放!立刻裝得很平靜地說‘淫蕩是淫蕩了一點,不過我喜歡!’誰知那小姐聞言大怒,啪一個巴掌。‘流氓!’原來她問的是——‘Going Down吧?’”
所有人大笑。連心事重重的雙喜都忍不住破顏一笑。雙慶啊雙慶,你可真是個寶貝。
“哎哎哎,別搶,這歌是我的。”雙慶活潑地越過三四雙人腿拿話筒。
她唱的是首很俗的老歌——這段時間不知是怎麼回事,年輕女孩子們喜歡唱點過了時的歌曲,比如《粉紅色的回憶》之類,唱腔特別的嬌俏,尤其那一聲‘喔——’,妖嬌得不行。
音樂前奏流瀉出來,曲調簡單明快,雙慶捧著話筒,一隻腳在地面上跟著節奏點,引得所有人都合著打拍子。
“與你相逢其實就像一個夢
夢醒無影又無蹤
總是看了不能忘
總是過了不能想
總讓我為你痴狂……”
“讓我愛上你其實沒什麼道理
明明知道不可以
讓我痛苦為了你
讓我快樂為了你
沒有你還有什麼意義……”
聽歌詞似乎是個苦戀的歌,可是雙慶硬把它唱出了一點歡快的味道來。也是呵,才二十四歲,從小又被眾人寵慣了,根本沒嘗過什麼失戀的苦處。但雙喜還是多心了,他想這歌不是專唱來給蔣聞濤聽的吧。雙慶對他的感情,有這麼深嗎?
有點擔心地看看雙慶,自己的妹妹正唱得起勁,身子隨著音樂微扭,怎麼看都是心無城府的快樂。
可是,這樣的快樂,能維持多久呢?
以前母親曾這樣對他感嘆過:“女人以後要結婚生子,婆媳問題、家庭矛盾……什麼叫當一年女兒當一年官,當一年媳婦心不寬?你別看雙慶現在象個公主,以後終究是要吃苦的,所以有時候真是忍不住要偏疼她一點。你們說我偏心,確實也是。”
雙喜默然。
母親這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怎麼可能不心軟。有時候注視雙慶,想到母親那一番話,便忍不住對妹妹生出一種憐惜的心。此刻看到她的笑靨,那心就越發軟了——被蔣聞濤拒絕,不管說法有多麼委婉,都會受傷的吧。
最後一句歌詞唱完,雙慶得意洋洋一轉身,準備接受眾人朝賀。其實最期望的是在蔣聞濤臉上看到讚許或心照不宣的微笑,可是,一眼瞟過去,幽暗燈光下她眼睛忽然迷惑地一眨。
——是喝了酒眼花了嗎,怎麼她看到的是蔣聞濤支著腮,溫柔凝視自己哥哥的畫面呢?
第19章
天氣漸熱的時候,蔣聞濤決定要幹一件早就應該去幹的大事:同雙慶攤牌。
其實,從那天晚上開始,雙喜就這樣請求過他:“要是你對雙慶真沒感覺,拜託你早點跟她說清楚,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