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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值日,他遲到了,我故意忘記記下他的名字。」
「我看見他了,他從旁邊的遊戲廳出來,我跟在他的後面走了很久,他沒有發現我,我有些羨慕他的影子。」
「阿野,我聽見賀書昀這麼叫他。」
「阿野,阿野,我好喜歡這兩個字。」
「喜歡陸拾野。」
……
紙張一頁頁的翻動,攪亂了她的心神,許鹿鳴眼眶紅的厲害,她衝上去合上筆記本緊緊地抱在懷裡,不敢去看陸拾野臉上的神情。
「許鹿鳴,你……」
陸拾野似乎有些詫異,紙張翻動的太快了,他其實並沒有看的太清,卻從那些隻言片語當中拼湊出真相。
許鹿鳴下意識地後退,內心祈求他不要說出來,她沒想過要打擾他的,就只是默默地喜歡,這樣也不可以嗎?
「對不起……」
淚水滾落下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不敢去看他的反應,轉身從教室裡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筆記本是怎麼被人發現的,只知道訊息傳播的很快,學校裡都在議論這件事,女生們總會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說一些指桑罵槐的話,她們開始孤立她。
她的書桌裡被人塞滿了垃圾,上課的時候他們把她的凳子藏起來了,老師不清楚緣由,訓斥她不要站著影響後面的同學,她就只能蹲著上完了一整節課。
月考的時候,她的成績下滑的很快,名次也退步了很多,老師單獨找她談話了,可是她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學習,因為那些女生總是會故意刁難她。
那天以後,陸拾野再也沒來學校上課,就連考試他也沒參加,大概是不想見到她的,許鹿鳴默默跟老師申請調換了位置,她搬到了教室最後面的角落裡。
她變得更加敏感了,害怕看到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也害怕那些人鄙夷的眼神。
她明明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呀。
許鹿鳴受傷了,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去,醫生說她的腳扭傷很嚴重需要住院,她覺得挺好的,這樣就可以不用去學校了。
母親從亭陽趕回來照顧她,責怪她不小心,高三了耽誤一天都會影響到她的高考成績,她沒告訴母親自己其實是被人推下去的。
她覺得不重要了,只是想要逃離學校,那裡讓她喘不過氣。
周萍那時候已經有了新的的家庭,沒辦法照顧她太久,她有些歉疚地跟女兒說自己要趕回去,她靠在床頭聽著父母在病房外的爭吵聲。
「你現在回亭陽?呦呦怎麼辦?那個男人就那麼離不開你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當初要不是你跟我爭女兒的撫養權,我早就帶她去亭陽了。」
「呦呦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跟你去別人家過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
……
爭執聲不絕於耳,她印象中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開始吵架了,他們常常會為一點無關緊要的小事大動干戈,然後冷戰 很長一段時間,家裡的氛圍總是很緊張。
「呦呦,你怎麼——出來了!」
許父和周萍吵的正激烈,餘光看到女兒撐著柺杖靠在病房門口,連忙過去扶她。
「爸。」許鹿鳴叫了一聲又看向周萍,「媽,我想出院了,你們有事就的話就去忙吧,我一個人在家沒問題的。」
「呦呦,媽……媽也是沒辦法,我不是不想照顧你,只是……」
「我理解的。」許鹿鳴輕輕笑了一下,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
她跟父親商量好辦理了出院,在家裡休養複習功課,過了一陣子,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拖延著不想回學校。
父親臨時接到安排要出差,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