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骯髒醜陋的魔魘牢牢依附、寄生在他的身體之下,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著,幾乎盤踞了整個深淵。
這一刻白珞連呼吸都凝滯了,心揪緊了地疼。
「遲宿!」
……
白珞好不容易將自己虛虛實實的經歷分了個涇渭。
從她跳下魔焰淵後就墜入了一場幻境,不停地在燁山山林中打轉,篝火、魘蟲、白燕峰,都是眼前這隻巨型魔魘織造的幻象。
將她從幻境中喚醒的是眼前這個人——遲宿。
他一直在叫自己「別睡」。
白珞望著遲宿被魔魘鱗貫穿的傷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他彷彿對身體的傷口沒有任何知覺,目光漠然而銳利,雙手執劍,霸道而強勢地刺入蟲子背脊的中央。
這是一隻成熟期的魔魘,少說也有百壽數,鱗片的堅硬程度尤勝龍鱗。遲宿這一劍必是尋到了它的致命弱點——魔魘晶石。
魔魘痛苦地嘶吼著,在冰魄的劍氣中被生生劈成了兩半。
附著在山壁上的蟲肉落入暗河,砸起高高的浪花。
魘鱗的碎片混著腥臭的黏液四下飛濺,劃破了少女瓷白如玉的側臉。
遲宿見被魔魘身軀抵擋在天坑外的不盡火乘虛而入,又是一道劍光掠去,以命劍打出無數冰稜,將魔魘被劈成兩半的身體釘在了石壁上,重新阻斷了不盡火的入侵。
白珞怔怔地望著被魔氣纏繞的冰魄劍,劍身寸寸透著凌厲寒光,刃口剌著碎骨和肉絲,在猩風中發出滋滋聲響。
遲宿側身對著她,目光望向漫天散落的碎肉,嘴角似乎彎起若有若無的弧度。
那是白珞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目光。
冷漠、殘酷,彷彿入眼處皆為死物。
白珞從前聽說過,一個劍修入魔後將自己的妻兒斬殺的故事。
入魔後的修士捨棄兩魂七魄,僅留一縷命魂,斷情絕愛,六親不認。
魔,是滅絕了人性的怪物,為天道所不容。
一股寒氣從手腕浸入骨頭,來自鯉心寒玉鐲的警示終於讓白珞意識到了不妙。
求生的本能驅使身體迅速作出反應,她甚至來不及從地上爬起,掐訣欲逃。
腳踝就這樣突兀地被人一握。
一拽。
披散的黑髮被穿崖風掀起,輕輕掃過少女的臉頰。
咫尺之遙,四目相對。
一隻手伸向她的臉頰。
「噝……」
白珞的目光與身體同時瑟縮,下意識地躲避他的碰觸,手掌捂住自己的臉,餘光瞥見血跡,這才想起自己的臉似乎被碎鱗劃傷了,眼眶頓時一熱。
換作往日,這姑娘必定是要撒嬌哭鬧一場才肯罷休的,今日天時地利不佳,人心向背未顯,只得生生把脾氣咽進肚裡。
於是,滿腹的委屈都聚集在流波的目光裡。
換作往日,他必定已經被她吵鬧得頭疼,沒了章法地指哪兒打哪兒,認命地當牛作馬,今日沒聽見哭嚷聲,心裡反倒覺得空落了一塊。
空洞的瞳孔映著日思夜想的面龐,他的神情變得陰鬱而暴躁。
指甲蓋兒長的傷口,在瓷玉般的臉頰上顯得尤為刺眼,一塊青色的碎鱗包裹著魔魘晶石正在快速融入她的血肉。
像是全然感覺不到白珞的抗拒和恐懼,青年的指腹再次擦拭她臉上還未止住的血流。
長年握劍的手生著繭,粗糲的觸感磨過嬌嫩的肌膚,比傷口本身還疼。
「遲宿!」
白珞的臉被磨得又紅又疼,左不過伸頭縮頸都是一刀,見他湊近自己的臉似要輕薄,用盡全力想推開他。
那點子力氣恍若螳臂當車。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