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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魯森…他以前對魯森有沒有這麼耐心?好糟糕，他一時竟然想不起來…
&ldo;張修……&rdo;在他恍神的片刻，那個站在原地糾結的人突然抱了上來。
張修的第一反應是把玻璃杯舉高，避免被她撞得果汁四灑。
而事實上，饒束抱得特別小心翼翼，雙手很鬆很鬆地環在他腰身，等同於一個空抱的虛無姿勢。
&ldo;我問過你的，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rdo;她把腦袋輕輕貼在他胸口，聲音也很輕很脆。
張修明顯感受到了她這次的變化，沒有試探，沒有偽裝，沒有躲避。
她只是單純地在問出一個問題。
桃花眼輕眨，張修無聲嘆氣，準備跟她好好談談。
門鈴聲響了。
操。操。操。
&ldo;我去開門。&rdo;饒束吸了一下鼻子，從他懷裡退出來，轉身去開門。
張修維持著原先的姿勢，兩秒，然後收好一切飄搖的情緒，咬著吸管喝完了手裡這杯青檸汁。
2
酒店侍員送來了晚餐，還有兩個冰袋。
&ldo;用這個敷一下就能很快好起來嗎?&rdo;
饒束被張修要求躺在沙發上，兩手摁著冰袋，壓在額角的那個腫塊上。
她毫無技巧，活生生把自己的額頭壓紅了。
張修看不下去了，讓她鬆手。
&ldo;哦。&rdo;饒束乖乖鬆了手，那個冰袋立刻從她額頭上滑下來，砸在她右眼，&ldo;嘶……&rdo;
他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靜靜看她，緩緩凌遲她。
&ldo;……不是還有一個冰袋嗎?&rdo;饒束試圖假裝自己並沒有做蠢事，指著他手裡的另一個冰袋，抬抬下巴，說，&ldo;就用那個，這個不要了。&rdo;
她這種等著別人來伺候的架勢，讓張修想笑又想氣。
他拎開那個砸了她眼睛的冰袋，再用白色毛巾裹著另一個冰袋，輕輕敷在她那個小包周圍。
饒束抬眼看著上方那張臉，他側坐在沙發扶手上，略低著頭在幫她敷冰塊。
他低眉斂目的模樣有一種沉澱下來的柔和，看起來溫良無害。
而他本身究竟是不是一個溫良無害的人，饒束並不在乎。
這種兩相沉默的時刻總是讓人無所適從，至少對饒束來說，足夠手足無措。
她開始跟他閒聊：&ldo;哎，張修，那過幾天以後，離開北京，你回到廣州，容姨也會回去嗎?&rdo;
他的眸光動了一下，落在她眉目之間。
&ldo;不會。&rdo;
&ldo;她是……&rdo;饒束咬了咬唇，沒問下去，因為她感覺這個對他來說應該是隱私。
她只是用大大的眼睛看著頭頂上那張臉。
而張修沒說話。
饒束眨眨眼，跳過這個話題，&ldo;那到時候你要一個人住?&rdo;
&ldo;嗯。&rdo;
&ldo;你不是不會做飯嗎?怎麼過下去啊?&rdo;
他笑，&ldo;這個時代，不懂烹飪的人難道還會餓死?&rdo;
&ldo;應該不至於……&rdo;饒束也笑，&ldo;你又不窮。&rdo;
兩人好一陣沒說話，張修把冰袋移了移，新一陣冰涼從饒束的腦門處擴散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