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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北半島上看起來有些荒誕的演播基地,實際上是他無憂無慮的遊樂場。
白宴像是無形但無比堅固的屏障,抵擋了絕大部分破碎的、沉重的瓦礫。
隨禕拉開車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小陳。」
「咋了?」
「之前帶去劇組的藥箱還在嗎?」隨禕下定決心一般問。
「在的,行李裡面,老闆你怎麼了?」小陳投來關切的目光。
「我沒事,放酒店裡就行。」隨禕提了一下鼻子上的口罩,沒什麼表情。
隨禕在酒店換好了採訪用的衣服,剪裁有點奇怪的襯衫和一圈繞在鎖骨上的金屬鏈子,脖子露在只有幾度的空氣裡有些冷,他打完哆嗦之後調整了一下呼吸,把扭傷用的噴霧放在了褲子口袋裡,挺直了背,推開門走出去。
小陳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外等他,看起來是剛捱了訓。
「走吧。」隨禕把有些厚重的外套丟給她,直接進了電梯。
採訪的提綱是在去演播基地的路上看完的,小陳完整地列印了下來,用原子筆標了好幾個關於新戲和新歌的問題,在幾個選手相關的問題後面寫了一句備註:選手評價隨便說說,不用提小易。
隨禕掃了幾眼準備好,一頭扎進了採訪間裡,坐在位置上試光的人站起來,向隨禕鞠了個躬。
他剛坐下,編導就從顯示器背後探出頭來,不太好意思地問隨禕:「隨老師,那個,褲子口袋的東西能拿一下嗎?這邊拍出來很明顯。」
隨禕把噴霧拿出來遞給小陳,抱歉地笑了笑,調整了一下姿勢準備開始。
臨近尾聲,節目編導給出的問題反而變得溫和,隨禕幾乎沒有思考就結束了採訪,跟著小陳出了採訪室。
大樓外的風很喧囂,帶著刃刮在人的身上。
隨禕邁出大樓的瞬間就頓了頓,小陳縮著脖子站在他的身邊,遠處的快門聲已經響了幾下,有兩個很眼熟的粉絲正舉著笨重的單反對著他。
心裡不太好的預感冒了出來,果然下一秒她就聽見隨禕像是鬼上身一樣說了每次路過這裡都會說的話:「你先去車上等我,我……」
「你去一下洗手間。」小陳生無可戀地重複。
隨禕沒說話,伸手跟她要了噴霧,轉身往練習室和宿舍區的方向走。
他臉上帶著妝,在幾個練習室進進出出都像是在做探班的花絮,易聖卿看到他的時候還愣了愣,下一秒又看見隨禕消失在攝像機的背後。
隨禕胡亂走了幾圈,停在了宿舍區的門口,沒什麼停頓地往裡走。
白宴用一個看起來不太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手機被橫放在枕頭的位置,裡面正放著隨禕在某次跨年晚會上的獨唱節目。
隨禕在原地呆站了會,心裡變得酸澀,有點艱難地動了動喉嚨,才往床邊走去。
白宴的耳朵上掛著無線耳機,滿臉驚恐地看向他,把手機塞進了枕頭下。
隨禕很不見外地在床沿坐下,用口型跟他說:「腳,怎麼樣?」說完,還指了指白宴露在空氣裡的腳腕。
腳踝的位置已經變成了紫黑色,邊緣透著紅,青色的血管沒入鬆鬆垮垮的褲管裡。
隨禕皺著眉頭打量了一會,低下頭搓了搓自己的手,表情不是很確定,拿起噴霧看印在瓶身上的說明書。
「你怎麼來了?」白宴扯下耳機,聲音很輕地問他。
隨禕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說:「我不能來嗎?」
白宴察覺到他話裡帶的黏,說:「可以的,就是怕影響你。」
隨禕皺起眉頭:「影響什麼?」
「沒什麼。」白宴不想繼續說了,岔開話題:「這是什麼?」他指了指隨禕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