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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巨大的歡喜過後是無邊無際的悲哀。
&ldo;可是信不信,又有什麼區別呢。&rdo;他黯然地說,&ldo;我是個死到臨頭的人了。&rdo;
陸追源戒備地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湊近他的耳朵邊,言簡意賅說了一個字。
&ldo;跑。&rdo;
&ldo;什麼?&rdo;石巖懷疑自己聽錯了。
&ldo;跑。&rdo;她低聲地重複了一遍,&ldo;過程可能會很艱辛,甚至可能會死。如果出逃成功,也要整天躲躲藏藏,擔驚受怕。你想要活下來,長久地和我在一起,就只能這樣。&rdo;
石巖遲疑著,他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ldo;那你呢?&rdo;
&ldo;我不會走。等明年風頭過了,我再偷偷去找你。&rdo;
石巖懷疑這個方案的可行性:&ldo;我跑了,你這個直接負責人不會被問責?&rdo;
陸追源提醒他說:&ldo;你忘了?我還有溫老師這個大靠山呢。她最疼我,頂多對我很失望,把我痛斥一頓。有她在,所裡領導不敢真拿我怎麼樣,估計也就處罰我一年獎金意思一下。&rdo;
見石巖被說動了一些,她繼續畫餅誘惑他:&ldo;一年之後,我會申請去支援西南的研究院,像我這樣犯過錯誤的人,所裡肯定會樂意放行的。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那裡誰都不認識你,你可以想辦法偽造一個身份重新開始。&rdo;
她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低聲說:&ldo;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先同居試試。感情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辦個小型的婚禮,只請兩三位信得過的朋友出席。不過因為你偽造的身份,法律意義上的結婚可能實現不了,但是沒有關係,現在結婚率這麼低,那一紙證明也不是什麼必需品。&rdo;
陸追源描繪的未來太美好了,誘惑得他頭腦發昏,基本上喪失了判斷力。
話鋒一轉,她說:&ldo;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想盡辦法活下去。&rdo;
石巖想都沒想,一口答應:&ldo;好。&rdo;
她又說:&ldo;出去以後,不要來找我,也不要給我打電話、發資訊,免得自投羅網。等著我去找你。&rdo;
&ldo;好。&rdo;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陸追源叮囑道:&ldo;你獨自在外面這一年,會過得很辛苦,外出儘量不要搭乘公共運輸,公共場合儘量用帽子和口罩遮住臉,防止監控追蹤。&rdo;
&ldo;好……&rdo;石巖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問了,&ldo;追源,你為什麼對反追蹤這麼熟練?&rdo;
&ldo;你以為,你會是第一個逃跑的被試嗎?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rdo;她說,&ldo;我告訴你的每一點,都是從以前所裡出逃失敗的案例總結下來的經驗。&rdo;
&ldo;哦。&rdo;石巖乖乖聽講。
&ldo;我翻閱了以前的資料,出逃案例9個,總共涉及11人,失敗8例,成功1例。&rdo;陸追源分析給他聽,&ldo;看起來雖然成功率很低,但不是沒可能。而你留下來的話,死亡率是100。&rdo;
她又說:&ldo;唯一成功的那一例,最後被監控追蹤到的影像是在城北碼頭,她上了一艘開往河下游的黑貨船,這種船沒有編號,沒有gps系統,很難透過衛星定位捕捉她的蹤跡。下游支流又多。案卷分析她很可能是跟著船到了k國的邊境線上,k國基礎建設不太好,沒有發達的人臉識別系統和監控網路,她